bsp; 方天成本欲拦他,但看他已经走进了门,也只好跟进去。
施韬走进门,一众练武的学徒便围了上来,显然他们看不惯施韬那高高在上的态度。
施韬却是微笑着,这些人恐怕还拦不住他。
“且慢。”一个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他大概三十多岁,一身横练的筋肉,在众学徒中也算得上鹤立鸡群。
那人见施韬这样闯进来,早已是怒发冲冠,他喝道,“你是何人,知道这是哪里?”
施韬笑道,“你自己家都不认得?这里难道不是无锡王家。”
“知道你还敢闯?你是何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问别人名字前,难道不该自报家门?”
那人已经忍耐不住,提掌冲了上去。
王家铁砂掌,能在江湖占据一席之地,岂非是浪得虚名,那人一掌出动,劲风便随着而来。
施韬却纹丝不动,随手一挥,漫天飞花便散落下来,再轻轻一抖手腕,飞花便直插那人身上而去。
那人顿时倒地,身上已经被飞花扎的密密麻麻,幸好施韬并未使出全力,也没有伤到那人要害。
可那人已经是又惊又怕,口中道,“你,你是满堂春?”
施韬笑道,“我就是,王家主还不来见我吗?”
突然,围上的学徒却让开了一条路,从当中走出一个老人,虽说他已经满头花白,却是未显老态,正缓缓走来。
老人走到施韬面前,咬牙道,“施神捕名满天下,难道还跟老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过不去?岂不是辱没你的身份?”
这个老人原来正是王家家主,王仁。
铁砂掌本来就是门派众多,各派的高手也是不少,可是如今江湖上再提起铁砂掌,人们都会想起王家,因为王家已经战胜了所有的竞争者,在武林中一枝独秀。
王仁到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在他人生漫长的六十年,他只做到了一件事,就打败了他全部的敌人,那就是活的久。
但怎么才能活得久,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施韬道,“王老爷子明明还能走路,为何推脱自己有病?”
王仁咳嗦了一下,不知是真的有病,还是被施韬气到了,“老夫的确身体有恙,施神捕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今日你硬闯我王家,却是有些目中无人了吧。”
“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如今有一件案子,想问个明白。”施韬拱手道。
王仁的眼中微微闪动,“可是前几日的命案?”
“正是,不知王老爷子有什么看法?”
王仁道,“公孙道长与老夫有一面之缘,当时我便被他的气度所折服,不知是谁暗害于他,一代武学宗师竟陨落小人之手,可惜可惜。而赵通和吕芳二人我虽然没有见过,可也早就听过他们的大名,不知是谁有能力将他们三人杀死。”
施韬点头道,“确是如此,不过王家主可知道一件事?”
王仁道,“老夫多年患病,早就不问江湖之事,那命案太过惊人与轰动,我才略知一二,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施韬道,“据说在案发现场发现一块黑色丝帕,上面所绣之物是一轮残月,老家主可曾见过。”
王仁大笑道,“老夫多年未出苏州,怎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事,你说的东西,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么,老家主总该知道虞春这个人吧。”
王仁想了一会儿,道,“虞家主英年早逝,一家子人全部丧命,我却是可惜的很。”
方天成看了看虞世阳,见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才放下心。
他心中暗想,施韬今日确实急了些,这样问别人,怎么能问出来呢?王家主可是出了名的老油条,想必不会说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施韬又道,“你们的关系有这么好?我可是听说你们虞,王两家恩怨颇深啊。”
王仁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毕竟故人已去,我怎还能如此恶毒?”
施韬道,“可是当年在虞家人的尸体上,也发现了那块丝帕。”
王仁摇摇头,“这只能说明当年的凶徒今日重现,与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骨头,又有什么关系?”
“可当初虞家一案,你王家的嫌疑最大,莫不是你雇了凶手?”
王仁笑道,“施捕快闻名天下,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你说案子与我有关,可如今连凶手是谁都没弄清,难道不可笑吗?”
施韬脸上已经阴沉的很,毕竟王家的嫌疑虽大,可是说他就是凶手,还没有证据。
如今冯三针已死,从他那边再也问不出任何细节,而王仁却老谋深算,显然也问不出什么。
他不能逼问王仁,毕竟王家势力很大,与官府也定有联系,自己办案也总要看官府些脸色。
方天成摇了摇头,施韬今日的确是大败一场,但是也许还有机会。
他已经开始了搜查,他已经决定靠自己解开这谜题。
毕竟无论秘密隐藏得有多深,也总会有暴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