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堂的人。
梨园堂是吕芳一手建立的,明面上就是个普通的戏班子,所以不少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但实际上,梨园堂也是武林中很有声望的帮派,堂中弟子的武艺都是吕芳亲手调教,个个也都算是一把好手。
但金银窟则有名的多,赵通作为河北黑道上最具盛名的大佬,手下弟兄众多,连官面上的人也要看他的脸色。
可是如今赵通,吕芳已死,他们又为何齐聚于此,还起了争执呢?
只见金银窟的一位汉子喝道,“你们这群戏子也太不知道好歹,我二哥请你们喝酒,本是屈尊,你们又何必摆出那副架子?”
梨园堂打头的画着大花脸的人已经坐下,他轻轻摇了摇手里的扇子,“你们这帮开赌场的,也配和我们称兄道弟?”
那金银窟的汉子听见这话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去,但马上就被领头的人按住,那领头的人也是孔武有力,只是瞎了只眼,戴着眼罩,那人笑了笑,拱手道,“兄弟也太不讲理,我们既然是抱着同一个目的而来,自然要同心协力,何必先自己人打起来?”
大花脸突然站起,拿腔作势,竟然唱了起来,“你这贼好大胆,还不快快滚出去了!”
那戴眼罩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唱戏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边的人同时站了起来,也都在等着领头大哥的命令,准备动手。
沈飞儿在一旁看着,大笑道,“六哥,你认不认得领头的那两个人?”
徐云野道,“认得,金银窟那个独眼的是赵通的结拜兄弟,叫河北虎张阔,那个梨园堂的大花脸叫刘远,是梨园堂的二把手,不仅是戏剧名角,也是高手,他们两个也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人物。”
沈飞儿笑道,“真是可笑,什么人都能混出名了,你等着,让我去逗逗他们。”
他迈步走下楼,看着大花脸刘远,有意无意的说道,“今儿,真是好日子,酒楼里来了唱大戏的啊。”
刘远看了一眼沈飞儿,“阁下难道没看见这里正忙,要是喝酒,请到别家去吧。”
“这位老板真会说笑,不知今儿唱的是哪出啊?”
刘远瞪了瞪沈飞儿,“今天这出叫鸿门宴!”
沈飞儿笑了笑,“你这脸也不红啊,倒好像是从煤堆里滚了一圈,白不白,黑不黑的。”
梨园堂的人已经全都瞪住沈飞儿,看这个人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沈飞儿又道,“我看你也甭唱鸿门宴了,唱个肛门宴倒好,正配你这张脸!”
刘远哪里听过这种话,他当时就要拍案而起,痛扁这厮,可一旁金银窟的人已经哄笑起来。
沈飞儿又走到独眼张阔的身边,道,“你又是哪位?干嘛笑这位肛门先生?”
张阔轻轻一笑,“在下金银窟张阔。”
“啊,你就是人称河北虎的?”
刘阔似乎得意得很,轻轻笑了笑,“既然你知道我,又替我骂了那个戏子,我也不怪罪你,赶快走吧。”
沈飞儿搓了搓手,“怎么就让我走了?我还有话要问河北虎阁下,不知您这只虎叫那个雀儿叼瞎了眼,竟然看不出我是谁?”
张阔顿时涨红了脸,自己这只独眼是因为小时候偷水果,不小心跌下树扎坏的,平日他最忌讳有人嘲笑他的独眼,如今这人竟然直接嘲笑自己,他怎能忍住?
“他妈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来捻虎须!”
沈飞儿笑道,“小子不才,江湖人称锦衣浪子的就是我。”
所有人都同时惊在了原地,张阔和刘远几乎同时出口:
“你就是沈飞儿!”
沈飞儿大笑,“我就是沈飞儿,沈飞儿就是我。”
刘远脸上更加阴沉,他早就听过沈飞儿的大名,但既然今日之事异常重要,他也不得不问个明白,他看了一眼张阔,张阔果然也在看他。
刘远立刻定了定心神,道,“既然是飞爷,那你来的正好!我们今日来此,便和你脱不开关系。”
张阔也道,“飞爷闻名江湖,若是平日我们自然不敢造次,可如今为我们大哥报仇,我们也不得不拼尽全力!”
沈飞儿却是皱了皱眉,他们在说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可是金银窟和梨园堂的人已经围了上来,刚才还势同水火的两帮人突然就好像拧成了一股绳,死死围住沈飞儿。
“等等,还请几位把话说清楚,到底我兄弟做了什么?”徐云野看情况不对,也走下了楼。
刘远和张阔看了看徐云野,本不知他是谁,但又突然看见徐云野的刀,突然又都后退了几步。
张阔拱手道,“想必阁下就是人称快刀的徐云野徐六爷吧。”
“我就是,我兄弟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刘远看了看徐云野的刀,又咬了咬嘴唇,狠狠道,“我们不是为了这个,只是为了吕老板,我们不得不得罪。”
张阔也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就算是两位一起上,我们今天也请两位跟我们走!”
徐云野只感到奇怪,到底他们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