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袁小云是白双的外孙女,那么她的娘就应该是白双的女儿,可为什么白双的女儿却姓冯呢?
他看了看白双,可白双却连咳了好几声,几乎要背过气去。
袁小云赶忙跑到白双身边替他顺了顺气,白双才慢慢平静下来。
可她的表情竟然有些愧疚,“外公,我,外婆把你们之间的事情都说了。”
白双却摇了摇头,“冯竹,冯竹,她竟然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
说罢,他苦涩的笑了笑,可是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落寞。
方天成刚要说话,就被白双打断了。
“丫头,你,那你爹呢?他对你娘好吗?还有你娘怎么不亲自来呢?”
袁小云听完这句话,却又要哭出来,她强忍泪水道,“我娘,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是我爹一直带着我。”
白双又咳了好几声,默默叹了口气,“你爹叫什么名字?”
“他叫袁正飞,我想你们应该都认识他的。”
方天成又是一惊,袁正飞这个名字他听过不知几回,他本是海南拳派的一代宗师,门下弟子无数,也算得上一代大侠。
可袁正飞的武功明明是拳法,但为什么袁小云用的是剑呢?
显然,白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可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又道,“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袁小云听到这句话,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她又扑到了白双的怀里痛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才微微平复,白双看了看她,问道,“那,你外婆临走前,说了要找我干什么吗?”
袁小云猛然醒悟,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了白双。
“她说过,一定要亲手交给您,而且她还说了这件事情只有你才能解决。”
白双接过信封看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将信封拆开,可刚刚读了几行,他就把信塞到一边,根本不敢再看下去。
他摇了摇头,颤抖着道,“你,你们先聊,我,我先进去一下。”
白双将信叠起放好,颤巍巍的走进了内房。
方天成却感到了一丝心酸,直到今天,他才猛然发现那个曾经的铁指白双竟然已经如此的苍老。
他摇了摇头,看向了袁小云,可袁小云也在看他。
方天成刚要张嘴,可这一次袁小云又抢在了前头。
“你竟然是外公的徒弟?”
方天成耸了耸肩,比起这个,恐怕还是袁小云是白双的外孙女这件事更让人惊讶。
可他还是笑了笑,走到袁小云面前拱了拱手,“这世界挺巧的,不是吗?”
袁小云撇了撇嘴,也回了一礼。
可方天成的心中却不禁微微一动,如今袁小云摘了面纱,他才真正看清了她的脸。
也许她比起蓝彩缬与阿玉来说,相貌上还是稍稍差了一些,可却给了方天成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密感。
如今的袁小云刚刚才哭过,眼中还残留着泪花,但这个样子的她却显得更加可爱,方天成一时竟也移不开目光。
袁小云看方天成一直看个不停,生气的邹起了眉,“你,你看什么?”
方天成笑了笑,“这里这有咱们两个人,我不看你,难道还看天花板?”
袁小云银牙紧咬,竟然直接掏出宝剑向方天成刺去。
但这一剑并没有什么威力,方天成轻轻一侧身便扭了过去,他摇摇头笑道,“袁姑娘一直都是这样?”
“那也要看是谁?我没想到外公这样的神捕会收你这样的徒弟。”
方天成大笑道,“我也没有想到海南拳派的宗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袁小云又是一剑刺去,可方天成早就闪到了一旁,他喝了口茶,摇头道,“我说实话,一个女孩子这样凶,可嫁不出去的。”
袁小云怒道,“你,我嫁的嫁不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天成道,“怎么没有关系,你是我师父的外孙女,我是我师父的徒弟,按道理来说,我也算是你的师叔,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袁小云听见这话,气得涨红了脸,可方天成看见她生气时的样子,却总是忍不住再逗逗她。
“师侄女,听师叔一句劝,女孩子总是要端庄一点的,哎,你别来真的啊!”
两人便开始追逐起来,不知为何,方天成虽然一直在跑,可却得意得很,袁小云虽然看似占了上风,可却气得不行。
“好了,好了,别闹了。”直到白双再次出了房间,两人才停止了追逐。
看着两个跟自己最亲的年轻人相处的这样“融洽”,白双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可转瞬间,他的表情又再一次布满了阴霾。
“天成,你,进来一下。”
方天成一时间有些惊讶,按理说今天师父与亲人团聚,跟他应该没什么关系,可为什么白双现在要找他呢?
他虽然不解,可对于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也有着太多的疑惑。
或许师父可以解决自己的疑惑?现在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封奇怪的信了。
方天成向袁小云笑了笑,随着白双走进了屋,在刚要进屋的最后一瞬间,他却冲袁小云做了个鬼脸。
看着袁小云发红的脸,他却总是很想笑一笑。
两人走进了屋,方天成将门关好,随意坐了下来。
白双看着窗外的天空,默默叹了口气。
方天成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师父这个样子,可他刚想开口,白双却先说道:
“天成,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惑。”
他慢慢转过身,露出一张老迈而憔悴的脸。
“说实话,我今天里受到的刺激与惊吓不比你少,我六十多了,却从未想到我还有个外孙女。”
方天成道,“她,真的是……”
白双点了点头,“我,我实在不知道,但根据那个信物,应该不会错的。”
“所以说,你有个女儿,对吗?”
这一次,白双却没有说话,他又再一次看了看窗外,而窗外正是缓缓落下的夕阳。
看着白双的身体完全挥洒在了夕阳下,方天成真的发现师父老了。
“天成,我,似乎应该给你讲讲我过去的事情?”
方天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能够看出,那一定是一段让白双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师父,你,不用勉强。”
可白双却突然笑了笑,“别以为我一直都是这副老样子,谁还没有年轻过。”
他再一次看了看窗外的夕阳,笑得那样开心。
方天成明白,他不是喜欢这夕阳,而是喜欢夕阳过后那明日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