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你去哪,是不是穆野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只是雨韬打电话说穆野在他那,我得过去找他”,连蓁说完小跑着往电梯方向去。
申钰铭看着她焦急的背影,脸上掠过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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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蓁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申穆野已经做完了手术,熟睡的躺在雪白的被子里,英俊的脸几乎和被褥同一个颜色,他的眉紧紧的蹙着,一只手留在被子外面。
她含泪的握住那只略凉的手,忙轻轻的放进被窝里,藏着、掖着。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段雨韬心生不忍,“你们的事…穆野跟我说了”。
连蓁目光苍凉的看向他,嘴唇蠕了蠕,想问却不敢问,“他肯定…很恨我”。
“你也不要这么说,我和他还是相信你的”,段雨韬颇为怜惜的安慰。
连蓁乌黑的瞳孔好像在绝望的深渊中终于掠过了一丝曙光,但很快又湮没了下去,泪,痛苦的潸然落下,“但是他不会原谅我的,我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他”。
段雨韬叹了口气,“这里交给你照顾了,你们好好谈谈吧,穆野他心里也是很在乎你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个人能结婚也是场缘分,我相信他内心也很痛苦,不愿意走到结婚的那一步”。
连蓁一怔,开口时牙齿忍不住微微打颤,“雨韬,谢谢你”。
“我只是做一个朋友该做的,可能我是局外人,才能够那么冷静”,段雨韬感慨的说完后就离开了。
护士过来给他打点滴,连蓁拉住她问了很多胃穿孔需要注意的事,护士叮嘱了许多
,她怕记不住,用白纸一条条的记下来。
半个多小时候,申穆野呻吟的醒了过来,早上胃疼的太厉害,此刻感觉整块胃部那里都掏空似得难受。
“穆野,还痛吗”?他睁开眼,一双略微憔悴的脸便立即靠了过来,漂亮的大眼睛里不复往日光彩,眼眶周围红了一圈,里面有关切的泪光再涌动。
他心里一柔,忽然想起孩子的事情来,顿觉四肢泛起苍白的凉意,猛地推开她,“你来做什么”?
“你刚动完手术,我来照顾你”,连蓁再次靠过去扶他身子。
“不要碰我”,他脸上蕴出怒意,因为沉怒而牵扯了整个胃部,只觉得那里疼的更加厉害,可再痛也不如心脏那处。
连蓁看着他,委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助的从下颚处滴了下去,可眼神却变得更加不舍、倔强,“我不会走的,你是我丈夫”。
“错了,一切都错了,我根本就不该是你丈夫”,申穆野眼睛泛着猩红的盯着她,“乔连蓁,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接受你吗”?
连蓁死死咬住唇,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他果然是不要她了吗?
不是说好等他们老了,他也会像申老爷子对申老太太那样对她吗,可是他们的人生还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儿,他就决定要放弃她了。
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他。
“穆野,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能说的,只是想说我一直以为泉泉就是你的孩子,我没有要骗你,也没有想从你们申家得到什么,你这样让我走,我不是不想走,只是心里舍不得,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照顾你,等你病好了,
如果你执意让我走,执意要离婚,我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认真,那么悲伤。
申穆野一时之间反倒沉默了,活了将近三十岁,竟是不曾这么茫然无措过。
他相信她并没有欺骗她,可他能怎么办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不可能。
他甚至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个孩子,所以他昨夜连家都不敢回。
他也不愿看到她,看到她就会让他想起她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苦笑。
“你早饭和中饭都没吃,我刚去楼下买了点汤,你先填填肚子会好受些”,连蓁端过搁在桌上的鸡汤,搅了搅,一股香气溢了出来。
申穆野别开脸,嘴角有丝淡淡的厌倦,“我不想吃,没胃口”。
“不行,你一定要喝点”,连蓁舀了勺汤喂过去。
“我说了我不想吃”,他烦躁的一甩手,汤打翻在她身上,然后掉在地上,溅了一地。
他一愣,她也一愣。
苍白的病房里,两人彼此都生了几分生疏。
半响,连蓁弯腰将地上的汤碗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从卫生间里拿出个拖把拖干净地面,“你先坐会儿,我再去重新给你买碗汤”。
她默默的拿上包走了出去,申穆野望着垃圾桶里那个塑料碗,心里突然泛出一股疼意。
她只花了十多分钟时间便重新买了碗瓦罐汤,“老板说没有鸡汤了,我买了碗排骨汤”。
这次,她打开病床上的桌子,帮他把碗、勺子都放了上去。
申穆野看了她眼,最后还是慢慢的拿了勺子喝了碗汤,半暖的汤喝进去后,肚子也好受了许多。
喝完后,他见她坐在边上,瞳孔目不转睛,心里忽然一动,脱口问道:“你吃了中饭没有”?
连蓁怔住,他不提都快忘了自己了,嘴上却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吃了包子”。
申穆野没再说什么了,却想起了其它事情,“我的手机在哪”?
连蓁眼尖,在沙发上看到了他的衣服,从里面掏出手机递了过去,他接过后翻阅了下,才发现昨夜她打了许多电话过来,还有办公室的电话,他回拨给了秘书。
“总监,可算联系上你了,有好几份文件正急着等您签呢”,李曼口气有几分焦灼,“另外您太太从早上就一直在办公室里等您,到中午才走,好像很牵挂您…”。
“我昨天喝多了在人民医院里,你现在把那些文件送过来,不要把我生病的事告诉别人,就说我临时出差就行了”,申穆野淡淡命令。
交代了些事,挂掉电话后,连蓁左手拿药,右手端着水杯坐在病床边,语气温柔,“护士说你醒来后要把这些药吃了”。
他看向她手心里,一颗颗白色和胶囊的药整齐的呈放着,他接过药,一口吃了。
吃完后,她扶着他躺下,他本没有睡意,可躺下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可没睡多久就醒了,睁开眼,见她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垂泪。
他心里忽然划过丝怜惜,或许不止他痛苦,她的痛苦也不亚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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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