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极其专注,似乎完全没留意到周遭变化。
秦止轻叩了几声桌面,不紧不慢的。
宁轻抬起头看他,抿着唇,还是先道了声谢:“刚……谢谢你。”
秦止看着她,视线从她眼睛里移到她微肿的左颊,再移回她的眼睛:“脸是被打的?”
宁轻下意识伸手挡住了那一处,微微点了下头,很轻:“算是吧。”
秦止唇角隐隐勾起了些弧度:“你这都还没正式嫁进徐家呢,婆家还没教训,娘家倒上赶着先替婆家教训人了。”
他这话听着不太好听,宁轻没回应,轻抿着唇,看向他:“秦董让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吗?”
秦止看她一眼,从压着的资料里抽了份递给她:“凌宇的项目重新修订了一些条款,旭景让步的底限仅限于此。你回去好好再看看,下一次的谈判你来主导。”
宁轻点了点头,拿了过来,翻了下,看没什么事,也就先回了办公室。
宁轻想起何兰离去前的话,虽不太想去,到底还是上午了一趟。
在门口的时候又遇到了刚从会议室回来的秦止。
秦止手掌还握着门把,侧身看她:“你是要上赶着来找打吗?”
“她不会的。”宁轻淡声应着,“她刚才就为了给我个下马威而已。”
敲了敲门,到底还是进去了。
办公室就何兰一个人在,神色隐隐还紧绷着,但比稍早前好了些。
宁轻叫了她一声:“何总。”
何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她脸上,然后慢慢移到了她有些红肿的左半边脸颊上,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下。
“脸怎么了?”何兰问,人就站了起身,走了过来。
宁轻抿了抿唇,没正面应:“您找我有事吗?”
何兰在她面前站定,长长叹了口气,语气舒缓了下来:“还在生伯母的气?”
宁轻敛下眼眸,违心地应了两个字:“没有!”
何兰又是一声叹气:“宁轻,你也甭想着骗我,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宁轻沉默了会儿,抬起头,定定看她:“我没委屈,这件事情上我确实也有错。但是我从不认为我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徐z,无论是我妈的耳光还是您的耳光,都不是我该受的。”
宁轻停了停:“那天的新闻你们也都看到了,朵朵不见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失踪了,我担心她帮忙找她有错吗?她是我姐的女儿,从小就没了母亲,还被唯一的亲人抛弃了,我帮她一下怎么了,别说是陪她几天,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愿意摘下来给她!”
何兰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所以你就不顾徐z的感受跟着别的男人一出去就是三天了?电话不接手机关机?”
“我只是想陪陪那个孩子,不是和什么男人怎样。如果徐z真的懂得体谅就不会在那个时候和我乱吃醋而是过来帮忙找人,既然打电话也是吵架,还不如让彼此清静。”
“你……”何兰的手掌陡的又抡了起来,巴掌照着宁轻的脸颊就要打下来。
宁轻扣住了她的手腕,没让她真的打下来。
“伯母,我还没嫁进你们徐家。就算真嫁过去了,也不是你们家的丫鬟,说打就打。请你们也尊重我一下。”
甩开了她的手,抿着唇:“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站住!”刚走到门口,何兰冷着嗓子在背后说,“你这什么态度,徐家的大门都还没进现在就成什么样了?当初如果不是你哭着求着说会好好对徐z你以为我真愿意让你进这个家门?”
“抱歉,我不记得了。”拉开房门,宁轻出去了。
一抬头又看到了秦止,不知道是刚从里面出来还是一直没进去,人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只手随意地揣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端着杯咖啡,慢条斯理地轻啜着,姿态优雅。
看到他时宁轻打了声招呼:“秦董。”
秦止视线从她脸颊上轻轻掠过,慢慢落在了她的眼睛里,眉梢轻轻一挑:“和你未来婆婆吵起来了?”
宁轻眉心拧了下:“秦董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