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得去。”
“……”宁轻推挤着他,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
秦止紧紧地压制着她不放,黑眸也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宁轻,我以前从不相信直觉,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但这次我选择相信直觉。”
第二天上班时宁轻还是被秦止以着工作的名义给带了出去,强行送到了医院,迫使她去检查。
宁轻觉得难为情,但秦止不容许她退缩,更不容许她离开,甚至在她打算转身离开时,强行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回了诊室里,再将她压躺在了病床上,然后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配合医生,他亲自来检查。
宁轻总觉得秦止是做得出这种事来的人,他要是真的强硬起来,她挣不脱。
宁轻被迫接受医生检查,只是和秦止因此闹得很不愉快。
检查的结果很明显,她生过孩子。
医生说,她那里有侧切过的痕迹。
乍听到这个消息时,宁轻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有些头重脚轻,整个身子轻飘飘的。
秦止伸手扶住了她,宁轻下意识地挥开了,她需要时间去冷静,她到底是宁沁还是宁轻,或者只是,她以前真的生过孩子,只是那个孩子呢,到底去哪儿了?
宁轻发现脑袋很乱,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越是努力想要去想,越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她下意识地有些抗拒秦止的碰触,也抗拒任何人的碰触。
她让秦止先送她回了家,她现在特别需要时间去冷静。
回到家时宁文胜和黎茉勤都在,看到她神色恍惚地进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黎茉勤赶紧上前来,扶住她,“今天不是上班吗?怎么脸色突然这么苍白。”
宁轻只是摇头,精神状态不太好。
黎茉勤担心她,给徐z打了电话,让徐z过来看看。
“妈,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宁轻下意识阻止了黎茉勤,站起身,“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回到房间时宁轻根本没办法真的冷静下来休息,她甚至有些神经质地去翻找当初从美国带回来的行李箱,想去找找看,有没有在美国看病的病历卡。
徐z过来时她还在忙乱地翻找着,翻得满屋子乱七八糟的。
“怎么了?”徐z绕过满地的行李,走了进来。
宁轻跪坐在地上,正在努力翻找着里面的一堆档案资料,这些东西一直都在她房里搁着,她平时从没动过。
她一口气将档案袋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看到里面的照片时,手忙脚乱地去翻。
“出什么事了?”徐z在她身侧半蹲了下来,看到满地狼藉,下意识要去帮她整理,却看到宁轻突然抽出了一张照片,怔怔地盯着那张照片。
徐z看了眼,眼眸暗了暗,伸手抽了出来。
宁轻下意识看向他,眼神里都是震惊,尽管只是一眼扫过,但她记得照片中宁轻凸起的肚皮,以及她青涩年轻的脸蛋,和徐z一起,站在哈佛的大门口。
“这个……”宁轻想开口说点什么,发现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嗓音艰涩。
徐z抿着唇角,一声不吭地将照片反手压进了档案袋中,动作迟缓,眼睑半敛着,宁轻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以前,我们……”宁轻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孩……孩子呢?”
徐z只是沉默着,一声不吭地将满地的行李收拾妥当,将所有的东西还原到最初的样子,就像从没被翻过一般。
宁轻沉默地看着他收拾,声音依然艰涩:“我……我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怀孕的事了,那个……孩子呢?”
徐z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回头看她:“孩子早产,有重度窒息、先天性肺发育不良等情况,刚出生不到一天就……”
徐z没再继续说下去。
宁轻怔了怔,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
“宁轻。”徐z看着她,“你记不起了和当年记不起车祸的事原理是一样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记起来。但是今天……”
徐z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走了过来,手掌轻扣着她的后脑勺,想将她压入胸膛中。
宁轻头微微一侧,下意识避开了。
“我想先冷静一下。”
今天的事冲击太大,她的有点消化不过来。
徐z抿着唇角看她:“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回来翻那些东西。”
宁轻摇了摇头:“没事。”
徐z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苍白疲惫,也没再说什么,让她先好好休息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