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家的爷得了爵位,要用什么人自然可以从忠靖侯府里要人的。
史二夫人看这些奴仆的样子,也知道自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狠狠地瞪了众人下,才带着女儿和一干奴仆们匆匆回了,她得寻丈夫想办法才成。
不过史鼎此时正在忙着,他被一身素白布衣的陈双喜和贾赦兄弟俩给堵住了,正一脸尴尬地被陈双喜扯着胳膊大哭。
“二表哥,大哥已经去了,您还是节哀顺变吧。”史鼎心中已经在骂人了,你一个表兄弟哭得像死了亲爹一样,自己这个亲兄弟岂不是要哭得更厉害?这可怎么办啊?他看向贾赦道:“大表哥,还请快快劝劝二表哥才是,大表哥病得突然,谁也不想如此呀!”
贾赦从衣袖里掏出一早陈双喜塞给他的抹了一辛末的帕子,擦了下眼睛,一双眼也变得泪汪汪的,他眨了眨眼摇头道:“表弟你也莫要劝道他了,你二表哥不是单单为了大表弟去了伤心,他是伤心早日不能赶来呢,也伤心以后”鼎表弟啊,表哥我真是难受呀!表弟你也莫要怨你二表哥呀,他也是不得已才来晚的。”
贾赦看抓着史鼎嚎得像模像样的陈双喜一眼,眼角抽动了下,他自己的眼泪也流的更急了,这个老二还真是会装,没脸没皮到了家了!
“表弟啊,我宁愿和你一样死了算了啊,人说有亲娘的人是个宝,我却是有了亲娘像根草啊。你也莫要怨恨表哥来得迟,你放心,你的闺女,表哥我一定多多照料的……”陈双喜嚎得正起劲,不远处就是进灵堂的毕竟之路了,他们兄弟俩这样一番“表演”,经过的人就是想不听见都难。
“这,二表哥,大哥真的不会怪你的。昨日您没来,只是姑妈说了两句罢了,你们是亲生母子,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了的。”史鼎也很想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陈双喜举起衣袖擦干眼角的水滴,带着沉痛地看向史鼎,好半天才长叹一声道:“老太太那里还请表弟劝解一番,她是我的亲娘,她要我做什么我岂敢不做?就是要我出府,我也不敢反对的。等过几日找到了合适的宅子,我便带着妻子儿女搬过去……”
陈双喜说到最后似乎是哽噎住了一样,鼻息声很重地吸了口气才抱了抱拳转身就往灵堂去了,“老太太不想见我这个儿子,我也不好过去惹他生气,就劳大哥和表弟拜见老太太的将我的话带到罢。”
史鼎被陈双喜一番话弄得满头雾水,看向贾赦,贾赦发红的眼睛转了转,只得小声道:“我也不想瞒着表弟,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说了,只是老太太这次也太过了些,哪怕真要老二出府,明着说就是了,何必施手段呢?”说罢也转身往灵堂去了。
史鼎在原地想了片刻,难道是姑妈对二表哥做了什么?他才想快步离开,被匆匆赶来的妻子拦住了。
“老爷,三弟妹一大早就去了姑妈那儿,方才我去见姑妈,她理也不理我,由着三弟妹近身服侍呢。”二夫人焦急地道,“若是没有姑妈的支持,那保龄侯的爵位就会落到三房手中的!”
史鼎神色一变,史家的一门两侯说得好听,但是忠靖侯是比不上保龄侯的世袭罔顾的,若是自己儿子过继到大房去,虽然说是自家就爱占了便宜,但是大哥也算有了后了,对于史家嫡枝来说是极为有利的。现在姑妈站在三房一边,那自家要抢到爵位,只能让姑妈失去决断权才行。
想到贾家两表兄之前哭了半天得话语,史鼎神色变幻不定,真要这样做的话,姑妈的名声也就不好了,只是她始终是姓史的,会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们的说亲有影响呢?他抬头看了一眼富丽轩昂的保龄侯府,终究还是舍不得这近在手前的富贵繁华,和夫人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匆匆赶往灵堂去了。
陈双喜在灵堂旁边的花厅里,还有几个世交家来祭拜的人也在,他们看陈双喜耷拉着脑袋,对视了一眼,想到之前听到的一言半语,看向陈双喜的目光带上了同情。他们却不知道,陈双喜正在盘算该什么时候开始,看花厅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才给贾赦使了一个眼色。贾赦眉头一跳,他是个窝里横的,现在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作戏,他还真有点发憷,有心想拒绝,只是在触到陈双喜警告味道十足的眼神后,只得磨蹭着起身,往女眷歇息的西花厅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