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摸不清凤十二的底细, 姚玉容觉得自己还是和他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但她这边小心应对, 红药却毫无所觉。她对姚玉容和凤十二毫无戒心, 可惜的是她最信任的两个人, 彼此之间实在难以互相信任。
好在不久后, 红药和凤十二便与九春分他们换了位置。
说是和哥哥姐姐在一起, 不如和同伴们一起玩的轻松开心一些。
红药虽然笑眯眯的说“姐姐要和朋友们去玩啦”,但姚玉容觉得, 这说不定是凤十二的意思。
他有时候贴心的可怕,因为这种观察入微有时候你也能叫做心机深沉。
但不管怎么说,凤十二一走, 她多少还是有些松了口气的。
这样一来,这辆驴车上就全是三年级生了——姚玉容,芳菲, 麒初二坐在一边。九春分,凤十六, 仙儿坐在另一边。
之所以和麒初二分开坐,倒不仅仅是为了照顾仙儿的感受,而是因为有时在车上累了想睡觉,枕在女孩子的大腿上更柔软舒服一些。
姚玉容问芳菲能不能趴在她身上睡觉的时候,小姑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结结巴巴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怪阿姨便顺理成章的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这个地方睡着, 可比靠在肩膀舒服多了——肩膀的骨头很硌人的。
但她怕芳菲不舒服也不敢说,过一会儿醒了,也会问她要不要躺在她腿上睡一会儿, 芳菲一开始连连摇头,后来大概的确是困了,终于躺了下来。
姚玉容有点儿无聊,就低着头将芳菲耳后的长发,顺了一缕出来,给她编辫子。
古代虽然说披头散发不合礼仪,但长途旅行的时候,谁也没空去打理复杂的发髻。不少女孩子都直接披着头发,下车的时候用手指梳一梳,再简单的系上发带。
那天停车休息的时候,正好附近盛开了一片野花。
芳菲开开心心的去摘了朵小黄花,插在了姚玉容给她编的辫子上。
她这披着头发,只在耳后编了条辫子的发型,在现代可能没什么,但在古代,有点像是异域风格。
芳菲去摘花的时候,好几个教官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后来她们坐在地上编花环的时候,凤惊蛰还走过来问了一句,姚玉容说就是在车上无聊编了一个,他也没再多问,只是说快到南秦了,从明天开始,不许再披头散发的了。
但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芳菲忽然叫住了他道:“教官!”
凤惊蛰疑惑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就见她机灵的跳了起来,把一个花环戴在了他头上。
“送给你。”芳菲眼神纯洁的就像是教师节献花的小姑娘,完全看不到任何一丝别有用心的讨好和谄媚,“谢谢你这些天一直努力辛苦的保护我们。”
凤惊蛰板着脸把花环拽了下来,“别一天到晚搞些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就走了。
目送他走远以后,芳菲才露出了忐忑之色道:“教官好像不喜欢我们的礼物诶……”
姚玉容淡定道:“教官本来性格就很严肃嘛。可是你看,他也没直接扔掉呀。”
“也是哦。”芳菲松了口气,“要是真的可以这样拉近关系就好了。希望以后的训练,教官能对我们不要那么严格……”
那就是做梦了。
但姚玉容笑了笑,没有把话说明白。
其实那个花圈本来是她们编了要送给麒初二和九春分的,就算是搭档福利。不过他们去领午饭了还没回来,凤惊蛰先过来了,姚玉容才说,让芳菲送给凤惊蛰试试。
要说为什么……
说是一时兴起也行,说是想要看看,这些杀手铁石般的心肠里,还有没有一丝柔软,也行。
反正花环又不要钱。
而看着凤惊蛰拿着花环渐渐远走,姚玉容莫名有一种,艺术家创作出了一个极具嘲讽效果的艺术品的荒诞感受。
不久之后,九春分和麒初二就回来了。
仙儿现在因为麒初二,和姚玉容有点冷战的意味,大约跟着凤十六一起,去凤十二那边凑桌子了。
……希望凤十二别看上她。
这已经是姚玉容对她最大的祝福了。
但就在这时,在车站边缘巡逻放哨的一位教官忽然吹起了长哨——这是警戒的意思。
一瞬间,原本闹闹哄哄准备开饭的营地里,十分训练有素的沉静了下去。很快,所有人就能听到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在慢慢靠近——有老人含糊的嘶鸣,男人的哭喊,妇人虚弱的恳求,还有小孩子呜咽的哭泣声。
——是流民?
姚玉容立刻反应了过来。
她与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一丝紧张——好些天都平平安安的,今天会出什么事吗?
这些天一路顺利,姚玉容都快忘记,现在可算是所谓的“乱世”了。
只见十几个教官纷纷从驴车底下拿出了隐蔽藏起的弓箭,姚玉容看见五年级的无缺院男生们也加入了教官的队伍——虽然相比之下年纪尚小,但那搭建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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