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头晕。
采着一串串黄簇簇的桂花,睡莲心里有些小纠结,一方面她希望许三叔能横空出世,她好把房契地契还给他,但另一方面睡莲也不敢支开柳氏两个如警犬般管事妈妈,怕遭遇危险。
柳氏今早如此警醒,必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威胁到她的安全,所以如临大敌的将法华寺一行的人数增加三倍,将她护得如水桶似的。
难道真的要将这两张纸付之一炬么?睡莲想起上午那个奇怪的梦,也甚是觉得可惜。
正思忖着,突然闻得添饭添菜两人一声惊叫:“蛇!有蛇!”
睡莲一惊,左手突然被从桂花树后面串出来的白衣知客僧牢牢抓住。
那知客僧道:“得罪了,请跟我来这边躲避。”
没等睡莲反应过来,那知客僧就把她往桂花林深处带!
睡莲向来谨慎,那肯就范?奋力挣扎,差点一口咬上那知客僧的手,知客僧低声道:“是我,许三叔,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许三叔?”睡莲抬头定睛一瞧,只见许三叔头上光溜溜的,穿着一身白色缁衣,这——三叔何时剃度当和尚了?
心里依旧疑惑,不过脚步还是紧紧跟随着许三叔朝着桂花林深处跑去。
到一棵四百余年的老桂花树后停下,睡莲靠在树干上,喘着大气,稍稍平静下来后,狐疑的看着三叔的光头。
“呵呵,我这辈子都不会六根清净的。”三叔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笑道:“是个假头套,若不如此,怎么能把你从一串仆从里带出来。”
睡莲怨念依旧,说:“那也不能放蛇啊,咬到人怎么办?”
三叔双手一摊,道:“都是没有毒的——而且拔去了牙。”
三叔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废话少说,睡莲从衣袖的暗兜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三叔道:“这是南京的房契和地契,您给的东西我不能要,也要不起。那个银搓杯因太大不方便随身携带,下次有机会再还给您。”
三叔没有接,只是玩味的看着睡莲。
睡莲心道,我数三下,你若不接,我就扔过去!
一、二、三,嗯,再数一遍……。
再次数到三时,三叔接回了油纸包。
“小姐!你在那里!”远远听到刘妈妈采菱她们惶急的的呼叫声。
“告辞。”睡莲就要往声音的方向走。
“等等。”许三叔一拍手,从林中钻出一个和尚,这和尚便是将睡莲她们引到桂花林中的白衣知客僧七戒!
许三叔说:“七戒,送颜小姐回去。”
“是,公子。”七戒和尚对睡莲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和尚是许三叔的人?亦或是被许三叔收买了?
这白衣知客僧从身形到打扮都和许三叔绝似,想来刘妈妈她们不会起疑。刚才她们看到三叔的背影,现在自己一个人回去,恐怕不妥,还是跟着知客僧比较好——原来三叔考虑的很周全。
睡莲对三叔施了半礼,在知客僧的引领下与刘妈妈她们会和。
有了这么一出风波,众人将睡莲簇拥回了禅房。刘妈妈、连同柳氏派来的两个管事妈妈都吓得再也不敢放睡莲出去,将睡莲的房间围得铁桶似的。
刘妈妈上上下下打量着睡莲,见她只是有些惊魂未定,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添饭添菜还蹲在墙角哆嗦,采菱叉着腰教训她们:“……,平日里你们都是个处处拔尖的,今天鬼叫什么?我知道你们害怕,谁不怕?可是再怕也要先忍着,护住小姐再说,鬼呼狼嚎的就能把蛇吓走了?!”
“小姐若有个闪失,看你们回去还有命没有!”
“采菱。”睡莲打断了她的训话,问道:“寺里是怎么解释那几条蛇出现在桂花林中的?”
采菱这才放过了添饭添菜,回道:“刚才七戒和尚来说,可能是最近有人在寺里放生,将蛇也放出来了。”
柳氏的两个管事妈妈问道:“可说是那户人家放的?”
采菱说:“七戒和尚没提,他还说,什刹海附近寺庙十几个,或许是别的寺庙放了生,蛇游到法华寺也未可知。”
两个管事妈妈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管事妈妈出了门,亲自带着人去查,看看寺里有没有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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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林中,许三叔磨蹭着油纸包,心想这一关考验,睡莲算是通过了,他未来的夫人,定是个有见识,不会被小利所诱的人。
还好睡莲只有十岁,可以等个三四年,到那个时候,必定要把爵位夺回来!否则颜家怎会轻易将五房嫡长女许给自己?
至于这个南京魏府以前的豪宅,咳咳,将来做聘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