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颇有些气恼,“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明明我年纪还小,离说亲的年纪还有两年。”
“倒是你。”他用草原话叫着葛布鲁的名字,“你比我大好几岁都还未成亲,哪轮的上我?怎么说你也比我大,要成亲也是你在我前头吧。”
葛布鲁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夹紧了马腹,骑到他前头去了。
马奇“嘶”了一声,感到有些蹊跷,“我说错了吗?你跑什么。”
……
脏乱的地牢内,高青烈过了几个月苦顿的牢狱生活,对此不堪其扰。
好几次想要找陆唤来,可又听闻陆唤带兵去了丹霞城,不在上京,他只得等待。
最近终于听到了一些风声,传闻陆唤已经回京,甚至将要纳妃。
高青烈忍无可忍地怒站起身来,朝着狱卒大声吩咐道,“去把陆唤叫来,朕有事同他说。”
狱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尊贵的皇上呢?不过就是个阶下囚罢了,陛下怎么会贵步临贱地,来到这里同你说话?”
“能留着你一条命,你就感恩戴德地受着吧,别指望其他了。”说罢,狱卒甚至嫌恶地朝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毕竟,高青烈在位的暴露暴政谁人不知?
纵然他后来突然改了心性一般,收敛了不少,但在这宫里大部分的侍从们,都经历过暴政带来的伤害,纵使没有经历过,也见识到了身边的亲朋好友经历过,
如此,怎能不恨?
高青烈收起憎恨的眼神,改变了自称,“我知道你们恨我,可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便将藏在宫外的私产的位置,告知于你。”
“反正我也出不去,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狱卒听了这话,终于抬起了正眼,见高青烈狠厉的眼神中又带着坚定,不像是作假。
正巧最近家中老母亲生了疾病,请了好些个郎中来看诊,也吃了不少汤药,皆无济于事。
这一轮一轮的事情堆下来,家中的银两也快花销干净了,他正为此事犯愁呢,本来就心情不畅快,所以在高青烈提出要求的时候,多带了些私人的感情,以至于那样嘲讽他。
好歹曾经也是皇帝,总有些私产是不为人知的,虽然是经历了一番搜查,但总有漏网之鱼吧。
他开口道:“我怎知你是不是在骗我?”
高青烈耻笑道,“你不过一小小狱卒,我骗了你,有何用处?”
虽然话是难听了些,可也是实话,狱卒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可为了家中母亲的疾病,也只得咽下了这口气。
他想着,大不了得到那笔私产以后,再来处理他也不迟。
反正他一个被废弃的前朝皇帝,盼着他死的人可太多了,即便自己不出手,也有的是人前仆后继。
“行,那我便向陛下传个话。你有什么要说的?”
高青烈眼内精光一闪,忽的扬唇笑道,“你只需告诉陆唤,我能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样就行了。”
狱卒微微吃了一惊,想要的东西?
他轻蔑地笑,“你以为你是谁?陛下连天下都有了,还在乎你说的那点想要的东西?”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最大的妄想便是那个位置,万人之上,还能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高青烈竭力忍耐着内心的怒火,看着眼前的小狱卒。
他好歹也是曾经的南昌国之主,纵然一朝落入陆唤手里,但他又是什么东西,现在都敢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视他了。
一个小小的狱卒,竟将自己眼中的嫌恶和鄙夷之情,展示得淋漓尽致。
凌冽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在小狱卒身上反复“鞭挞”,“信与不信随你,若是不成,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可若是事成,我在城外的私产,便是你的了。”
狱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开口道,“行,那便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