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雩泽微微一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很容易就分散了注意力,“两人共席而饮,碗内有黄雀四只,一人贪食其三,谓同席者曰:‘兄何不用?’其人曰:‘索性放在兄腹中,省得他们拆了对?’”
老实说这则笑话,不怎么好笑,而且许俏君还没太听懂,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噗哧笑出了声。
李雩泽见逗笑了她,倍受鼓舞,继续道:“一人以作揖甚快,屡得罪于人。或教之曰:‘汝揖时口念正月二月至十二月,乃完一揖,则自迟矣。’一日遇友于途,如其言作揖,又迟甚,及揖完,友已去矣。乃问傍人曰:‘是那一月去的?’”
这则稍长了点,许俏君想了想,才明白这笑话说的是什么,也从中听得出,李雩泽不擅长说笑话,不打算让他继续说下去,免得他费神,她费耳,笑问道:“凤九哥,你能不能教我认字?”
“为什么想认字?”李雩泽惊讶地看着许俏君,他没想到她会生出识字的念头。
“认字不好吗?”许俏君自知她现在是八岁的小女孩,说那些大道理,会引人怀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以讨教的姿态反问他。
“认字当然好,下来吧,我先教你认你的名字。”李雩泽不是那种迂腐的老先生,认同女孩读书也应当,只有读书识字,方能明事理。
许俏君从岩石上慢慢地滑下来,既然回不去,那就要为将来做打算,自怨自哀,只会让生活变得更加的苦闷难熬,识字是第一步。
李雩泽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蹲在地上,写了个端端正正“许”字,“俏儿妹妹,这是许字,是你的姓氏。”
许俏君认真的跟他认了许俏儿三个字,还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出这三个字来,当然字迹歪歪扭扭。为了让这位小先生对她另眼相看,多教她几个字,许俏君没有装拙,表现出她“聪慧”的一面。
可以选择的话,没有人愿意教笨学生,许俏君一教就会,虽然让李雩泽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看许俏君的目光中,透着孺子可教的神色。多年以后,当他成为帝师时,这第一次教学,仍是记忆犹新。
接下来,李雩泽教了许俏君,赵、李、三家村、泉陵县、祁国。
许俏君看到祁国二字,眸光微闪,虽然她的历史学得很一般,但历史时代歌还是会背的,她可以确定,书上记载的朝代里没有祁国。也有可能这个祁国是泯灭在历史长河里,不为人知的小国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今天我们就先认这十几个字,明天我会考你,要是认不出来,可是要受罚的。”李雩泽表情严肃地道。
许俏君正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喊,“凤九哥,凤九哥。”
住在李雩泽家隔壁的族弟李长民跑了过来,“凤九哥,城里来了两个人,说是你的同窗,伯娘让你赶紧回去。”
“好。”李雩泽微微一笑,“俏儿妹妹,家中有客到,我先行一步,你也快些回去,起风了,水边冷。”
“我一会就回去。”许俏君等李家兄弟走后,抹糊地上的字,用河水洗把了脸,又爬回岩石上坐着。
许俏君一去不回,许伊儿和许佳儿在家里担忧不已,吃过午饭后,见她还没回来,趁鲁春娇哄许宝儿睡午觉,两人碗没洗,鸡没喂,就出门去找许俏君。
许俏君跑出去时,是晌午时分,家家户户忙着做饭,都没注意到她。姐妹俩在村里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许俏君。也到和许俏君玩的好的桃子家、娟秀家问过,许俏君没有去找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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