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君见状,担心她会把花全摇落,不想和她继续啰嗦下去,道:“你不能让花长回去,那你赔三两银子,我就放你下来。”
“三两银子?”李包氏尖叫,“你怎么不去抢?你这黑心肠的死丫头,就这么点花,你就要我赔三两银子,天打五雷……”
“闭嘴。”许俏君大声喝止,不耐烦再听她骂一通。
李包氏没有被喝止住,仍然骂不绝口,那三两银子刺激到她了,若不是站在树上下不来,她早就扑过去暴打许俏君一顿。
“你要是不愿赔银子给我,那我就去找东来叔,让东来叔赔银子给我好了。”许俏君知道李包氏的软肋在什么地方,这句话,成功的让李包氏止住了骂声。
李包氏恨恨地瞪着许俏君,因为李小满的亲事,她被李东来狠狠收拾了好几回,要是让李东来知道她听了鲁春花的话,偷偷跑来摘白桃花,她八成又得收拾包袱回娘家。如今娘家是大嫂当家,她和大嫂素来不合,再加上,李小满的亲事,连爹娘也埋怨她,不肯站在她这边,她在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包氏看着树下,离地不算高,摔肯定摔不死,但万一摔伤了,那就得请大夫,这事就闹大了,李东来那狠心的男人,照样会把她送回娘家。
李包氏深深的后悔了,她是羊肉没吃着,还惹来一身臊,不敢再骂人,哀求道:“俏儿,我就是摘了点花,你用得着这么不讲情面吗?我怎么说也是你姨母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不摘你的花,还不成吗?”
“不成,你摘了我的桃花,就得赔我的钱,你没银子赔,就拿命来赔。你长得这么肥嘟嘟的,到是一堆好肥料。拿小刀割开你的手腕,用鲜红的血浇花,刀口凝结了,就再割一刀,直到你身上的血全部流出来,再把你的身体剁成十七零八块,埋在树下。有血肉滋养,明年的花一定会比今年开得多、开得密。”许俏君恐吓李包氏,故意说得恶毒,还拿起了搁在竹篮里的大剪刀。
“你你你……”李包氏看着锋利的剪刀刃,想起鲁春娇曾在她面前埋怨过的事,这丫头那是心狠手辣,对亲娘都敢动手,对她一表三千里的姨母,那就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于是在树上抖得愈加的厉害。
“包姨,你是赔钱还是赔命?”许俏君要杀鸡儆猴,这李包氏就是鸡,用来震慑村里那一群猴。
“我没钱赔。”李包氏带着哭腔道。
许俏君看着她戴着的葫芦形银质耳环,眸光一转,“钱你没有,命又舍不得,我去找东来叔,你又不肯,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我我……”李包氏急得直冒汗。这一急,到是让她想到法子,“我把耳环赔给你,行不行啊?”
“你那耳环轻飘飘的,才几钱银子。”许俏君见李包氏面色转灰,勾了勾唇角,“算了,我也不耐烦和你多说,你把耳环取下来,抛给我,这事就算了。”
李包氏听话的把耳环取了下来,抛给许俏君。
许俏君收好耳环,把高脚凳搬回树下,然后握紧剪刀,防止李包氏下树翻脸。比武力值,她认输。
李包氏下了树,把背篓里的桃花倒在地上,怒瞪着许俏君,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但是畏惧她手上的剪刀,没敢上前,“死丫头,算你狠。”
言罢,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包氏气呼呼地搬着高脚凳走了。
许俏君撇嘴,狠?她哪狠了?不过说了几句狠话,连手都没动呢。
这件事并没有就这样了结,许俏君在馥园忙完后,找到李东来,把事情详细地和他说了说,又把银耳环还给他。
李东来一听鲁春花这三个字,就怒不可遏,不用许俏君再添油加醋了,回去就狠狠地教训了李包氏一顿。这可把李包氏给气坏了,这个死丫头,拿了她的银耳环,还敢告她的状。
李包氏虽恨许俏君恨得咬牙,可是害怕被李东来送回娘家,不敢直接去找许俏君算账,于是和村里那些妇人一起做针线活时,气愤的把事说了出来。
许俏君在李包氏的嘴中,成了一个不讲情面、贪财要命的狠毒丫头。可惜她是大人,许俏君是小孩子,还是一个在村民印象中,老实又乖巧的孩子,她说的话,村里的大多数人不信,反而觉得是李包氏欺负小孩子。许俏君没落下什么恶名,还是那个乖乖巧巧,惹人怜爱的好姑娘,李包氏却成了一个以大欺小、多嘴多舌的坏人。
不过因为李包氏的连日来的宣扬,村里人都知道许俏君爱花如命,那些想去摘花的人,都歇了心思,山上又不是没有花,没必要为了几朵花得罪人。
许俏君这场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馥园里的红桃花,开到花败,都没人去摘了。桃花渐落,牡丹花开,许俏君看着那株鹅黄色、散发出清香的牡丹花时,她已经可以确定她种出了一株姚黄。不过在大祁,姚黄不叫姚黄而叫千叶黄花牡丹。
虽然不叫姚黄,但在大祁仍然是牡丹四大名品之一,可以卖出好价钱。许俏君看着形如细雕,质若软玉,散发着清香的姚黄,笑得眉眼弯弯,看来老天爷也很愧疚把她丢在这穷乡僻壤来,为了弥补她,又让她种出了盆珍品牡丹来。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几个月后,茶花开出十八学子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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