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中给许俏君诊了脉,又让她把舌头伸了来看了看,道:“俏儿这是寒邪外束,痰饮内搏,支塞肺络,清肃之令不行……舌苔薄腻而黄。我开个方子,喝几剂,这病就好了。”
赵郎中长篇大论的结果和许俏君自行诊断是一样的,她感冒了,要喝药。
接下来的三天,许俏君一日三顿喝苦药,还要忌口。等许俏君病彻底好,已经是腊月十一。
萧河看着许俏君因病清减的小脸,“俏儿姑娘,赚钱固然重要,但保养身体更重要,若不然,赚再多的钱,都成药钱,送给大夫了。”
“我知道了,我有注意,穿了厚棉衣,不会再受寒生病。”许俏君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河跟了进去,这几天许俏君生病卧床休息,都是他在照料这些花。
南屋热气腾腾,水雾弥漫,山茶花依旧开的鲜艳灿烂,桌上的水仙和兰花含苞欲放,孕育着勃勃生机。
“这下可放心了?”萧河问道。
许俏君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有不放心。”
萧河挑眉,要是没有不放心,会早饭还没吃,就急着进南屋来看花?
“我就是进来看看,好几天没看着它们,我想它们了。”许俏君凑到盛开的茶花前,闭上眼睛,去闻花香。
萧河看着她恬静的面容,唇角上扬,眼眸因笑意微微弯起。
许俏君一看到花,就挪不开步,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萧河见她迟迟不愿出去,担心水气太重,打湿她的衣裳,让她又受寒生病,道:“花娇惹人喜,相伴不觉厌。若花能解语,必言且去也。”
许俏君斜睨他,“萧公子,我在想,你有可能是个卖醋的秀才。”
“秀才卖醋?”萧河蹙眉,秀才是功名的人,不会行商贾之事,“此言何解?”
“酸诗酸秀才。”许俏君眸光流转,狡黠地笑道。放下那些无谓的忧心,她也能和他开开玩笑了。
萧河哑然失笑,嫌诗酸,那他就直言好了,“看了这么久的花,纵然你不厌,花不语,也该出去吃饭了。”
“知道了。”许俏君和萧河从屋里出来,去堂屋里吃早饭。
看到面前的白粥和红糖,许俏君不乐意了,“二姐,我病好了,为什么还要忌口?”
“为了把病赶远点,你多忌两天口。”许佳儿是一番好意。
“爹爹,我想吃点咸的,老吃甜的,好腻,我都没胃口吃东西了。”许俏君见许佳儿不通容,可怜兮兮地看着许顺成。
许顺成被她这么看着,顿时心软了,帮小女儿向二女儿求情,“佳儿啊,给一点咸菜给俏儿吃吧,没胃口吃下东西,这病也好得慢。”
许佳儿没好气地横了许俏君一眼,用筷子夹了那块霉豆腐的一个小角给她。
“二姐,这也太少了吧。”许俏君不满意,这都不够塞牙缝的。
“嫌少就别吃。”许佳儿眯着眼道。
许俏君认怂,夹起那一丁点大小的霉豆腐放进嘴里,聊胜于无。
吃完早饭,许顺成和萧河去了馥园,鲁春娇到河边洗衣裳,许佳儿和刘秀云去了菜地。许俏君带着许宝儿在家,看书练字。
日子清清闲闲的过着,转眼到了腊月二十,李雩泽的家书送抵三家村。
“俏儿啊,这翰林院侍讲是几品官啊?”赵玲玲看着许俏君问道。
“正六品官。”许俏君翻着《通典》道。
“凤九这是升官了!”李许氏喜道。
“是的,凤九哥升官了,越过从六品,直接升到正六品,连升两级呢。”许俏君笑盈盈地道。
李许氏双手合十,嘴里感谢列祖列宗,满天神佛。
这等的大喜事,原本是该摆几桌庆贺的,奈何国孝期间,也只能心里欢喜,面上都不能带出半点来。
许俏君把这好消息带回许家,许顺成等人与有荣焉,刘秀云什么都不懂,也同许家人一样的高兴,唯有萧河微皱了下眉头。
许俏君瞄到了,背着家人,问道:“萧公子,我家凤九哥升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升官是好事,能有什么问题?”萧河浅笑问道。
“萧公子骗人非君子所为。”许俏君正颜道。
萧河微微笑道:“就算有问题,你离京城万里之遥,也帮不上他的忙,又何必知晓,徒增烦恼。”
“凤九哥很厉害的,不需要我帮忙,我只是想知晓有什么问题,省我乱猜,心里不安。”许俏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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