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后来呢?”出乎意料的,安康公主竟然极有耐心。
“后来奴婢叫累了,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门竟不知被谁给打开了,奴婢就慌不择路地跑回营帐了。”
安康公主嘴角一个残酷的笑。她“啪啪”地拍了两下掌:“真是很好的故事呢!”
原见安康公主肯听她说,如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生的希望,却想不到安康公主静静地听她讲完后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如意瞬间面如死灰,整个人再一次地萎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就如她被陈嬷嬷提审的时候,无论如何辩解,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就是她干的一样。
如意深吸了口气,哭泣声渐渐止住,只是一脸凄苦。
安康公主又把目光转向站在如意身后的婆子脸上。那前头讲话的婆子一见公主又看向了她,立马又继续说道:“公主殿下,如意口中的那个惠儿说,她根本就没有叫如意三更半夜地去厨房。而且,在马厩里,发现了女人的脚印,那脚印,正是如意的!”
如意无力苦笑道:“陷害我的人把我的鞋偷去了一双……”
“够了!”安康公主冷冷地说道,“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你就不用狡辩了!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宸哥哥把你弄到厨房去干粗活而怀恨在心?”
如意拼命摇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
但不管她是不是认罪,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一个小小丫鬟,就算什么坏事都没有干,主人也能给她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如意这一回是证据确凿,再如何申辩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安康公主残忍地道:“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九个字,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陈初兰欲言又止地看着安康公主。
“是!”站在下边的两个婆子一声应下,然后齐齐上前把如意拖了起来。
而正是那两个婆子即将把如意拖出去的时候,陈初兰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说道:“公主,这……如意好歹也是太妃身边的人。”
如意原是无力垂首,待一听到陈初兰说到这话,便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但又满是感激地看向陈初兰。
而安康公主则把头一甩,哼道:“她干下这样的事,那老不死的还敢保她吗?我理由都给她找好了,‘因为被扔去厨房而心怀怨恨’,我没把账算到那老不死的身上已经是在给她面子了!”
陈初兰闭上了眼睛。
安康公主并非万事不知的笨孩子。
陈初兰明白,怒火虽盛,但只要安康公主尚有一丝理智,她就会心如明镜般地知道那如意确实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就算如此,那如意也得死,谁叫她是太妃的人,谁叫她撞到了枪口上!
做丫鬟的就是这么悲剧。命根本就不掌握在自己手上。主人不开心,她们活该倒霉,就算这个“倒霉”是“要命的倒霉”!
陈初兰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地劝道:“公主,我说句你不喜欢的,你可别恼。太妃好歹也是骁王殿下亲祖母,你这个一口一个……,若是被骁王殿下知道了……”
安康公主的脸顿时就黑了。
大抵这个时候她才后怕了吧!她恶狠狠地环顾四周。四下皆恐慌,无人不是慌不迭地低下头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陈初兰才提到萧玉宸,营帐之外就传来太监那奸细的通报声:“骁王殿下到——”
陈初兰怀疑审理如意的时候,萧玉宸也是在场的。否则,如意不会一听到萧玉宸来了,一张死灰的脸变得更难看了。也对了,如意进安康公主营帐的时候,就已经很绝望了,而能够让她如此绝望的绝对不会是陈嬷嬷,未见到真正主事的主子,任是一个被冤枉的人都不会放弃希望的。怕是当时萧玉宸就在旁听,然后一锤定音,给如意定下了罪状。至于要如何处置她,萧玉宸当然会说“由安康公主来发落”了。
萧玉宸大步流星地走入营帐。瞧起来风风火火,怕是这边审完又审那边,该是猎场的大小官员都要被拔成皮了。
萧玉宸看都没看那如意一眼,只瞧向安康公主,问道:“你要如何处置她?”
安康公主站起来给萧玉宸让座。萧玉宸示意她不必乱动,自己则命人搬了张椅子坐在安康公主身边。
安康公主完全不回答萧玉宸的问题,而是看向陈初兰说道:“宸哥哥,初兰说,如意好歹也是太妃她老人家身边的丫鬟呢!”
于是,不出所料的,萧玉宸的目光瞧了过来,眼里含着笑意,居然像是非常满意陈初兰会这般劝安康公主似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