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的方老板给买走了。”长□□铺的方老板,正是云姨娘的亲哥哥!
二夫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浑身发抖,头发都快倒竖起来了。她脸上好似燃着一团火,烧得整张脸都扭曲了,面目可憎。“好啊……好啊……”她气得连声音都不稳了,“竟然把我当成猴儿来耍!陈永义!你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正妻!”
二夫人是气得恨不得立即找那二老爷算账去。可二老爷一大早就去了公门,要等到傍晚才能回来。她便拔腿就往门外冲去,想要找那云姨娘好好质问。幸好钟妈妈被眼瞧着形势不对的伶俐丫鬟给及时叫了过来。
钟妈妈张开双臂堵在二夫人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让开!”二夫人恶狠狠地道。
钟妈妈苦口婆心:“夫人!冷静!你要冷静啊!你现在过去,就是着了那女人的道。只要你一闹,就是理都在你这边也变成你不对了。待老爷一回来,她只要委屈哭上几声,老爷的心就全飞她那儿去了。你在老爷眼里就成了泼妇妒妇,就是你再委屈,老爷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二夫人胸口一起一伏,怒道:“忍!忍!你只会叫我忍!现在看看吧!人家都爬到我头上来了!什么求情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情同姐妹的丫鬟被卖掉!结果一转眼,那丫鬟都跑到人家家里去了!好嘛!现在真的可以做姐妹了!指不定明儿那个丫鬟就来我们府上探望她的好姐姐了!”
钟妈妈苦劝,说道:“所以说嘛,这理都不在夫人你这儿吗?待老爷回来,你委屈哭上几声,老爷定会为你做主。你何苦现在就跑到那个女人那里,反让那个女人占了上风。”
“待老爷回来,他会为我做主?”二夫人嗤笑一声,对钟妈妈这句话不置可否,“恐怕这件事和他少不了干系吧!假惺惺告诉我把那丫鬟逐出府了,却转头和那女人商量起叫她的哥哥买走她!”二夫人现在竟对二老爷一点都不信任。接下来,她恶狠狠地瞪着钟妈妈,道:“还有,什么叫她占了上风?她怎就会占了上风?!”却是并不要钟妈妈回答,二夫人咬着牙,深吸了口气,然后铁着一张脸做出一副非常冷静的样子,告诉钟妈妈,“我不去打也不去骂,只是找她把话问清楚罢了。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我岂真就是个泼妇?!”二夫人又不是笨蛋,被钟妈妈这么一讲,她盛怒的脑袋里多少也清醒了一点,当然也知道,若在云姨娘那里对云姨娘下手的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把二老爷往云姨娘那里推。
却是钟妈妈根本不相信她。钟妈妈摇着头:“夫人,老奴就怕你现在心里想着只是过去问个话罢了,但到了那边,被那女人一激,做出令老爷生气的事啊!”
二夫人刀片一样的目光射到钟妈妈的眼里。这句话简直就是在侮辱二夫人的智商!分明就是在讲二夫人斗不过那个女人。
钟妈妈很执着,不过对上二夫人这样的目光后,放聪明了,换了一种说法,只听她道:“夫人,你还是听老奴的劝吧!现在千万不要去那女人那里!那女人心眼那么多,你过去后,就算你不做什么,她也会故意往自己身上弄东西,等老爷一回来,全赖在你头上,你到时候可是莫口难辨啊!”
钟妈妈这个说法终于起了作用,二夫人眉头一皱,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见二夫人总算开始思考她的话了,钟妈妈脸上稍稍放松了一点,她继续加把劲,努力说服二夫人:“况且……指不定老爷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呢!夫人想知道老爷他到底有没有参上一脚,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老爷?”言外之意,二夫人眼下就是去云姨娘那里撒火的,过去肯定完蛋。
二夫人哪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眉头越拧越紧。
钟妈妈觉得该成了。二夫人不是那种完全不听她劝的人。否则当年张菊儿就足以把二夫人给搞垮。
而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飞快地奔过来,高喊:“老爷回来了!”
“什么?!”在场诸人皆惊,“竟然这么快!”其时距离二老爷平时正常的回家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那丫鬟跑得气喘吁吁,在距离二夫人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下,才抬起头来,擦了把热汗,对二夫人说道:“禀告夫人,老爷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一个消息,他、他被圣上任命为新任济宁漕运使,奉旨在家休整一日,后天初八就要启程赴任了!”
“什么?!!”这一回,震惊更甚。而且犹如晴天霹雳。
钟妈妈呆呆地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双目瞪大,瞳孔都没有焦距,好似被震得连魂都没了。
“任期多久?”钟妈妈颤抖着声音问那丫鬟。
“一年……”
一年!二老爷被圣上任命为新任济宁漕运使!而且任期仅才一年!这、这不意味着,二夫人不能跟去。那么他们夫妻又要分离了?
而更糟的是,二老爷必定要带个女人伺候,而那个女人会是……
“扑通”竟然是二夫人一屁股跌坐在地,目光呆滞,连形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