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他们这一路没碰到什么车辆和人,还以为只有他们出来踏春,没想到别人早早的就出发了。
时下离州城里的姑娘太太都喜欢坐牛车,不过比起他们雇的牛车,别的牛车可谓是装饰得十分奢华。
但见栏板用各种各样的绸围起来,美丽的颜色在阳光下光彩夺目。华丽的盖伞上垂着带着流苏的玉玦、香囊,可谓十分奢华。
姑娘们则盛装出游,发髻上簪的花栩栩如生,引得不少蝴蝶在周围翩翩起舞。
小厮丫鬟们则开始用布围帐子,你呼我唤,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祝清和虞香珠咬耳朵:“早知道我就多做些糕点出来卖了。”
虞香珠说:“今儿你帮我叫卖香囊,我把钱分你一半!”
沈嘉盛:“……”方才是谁劝他要松弛有度的?
两个姑娘只是说说而已,转头就四处张望着:“我记得去岁在那处,有许多艾草……”
虞香珠要用艾草来做香品、香囊,祝清则要用鲜嫩的艾草做糕点。
沈嘉盛站在牛车前,望着远处云雾袅袅上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确,是要多出来走一走——喝!什么东西朝他飞过来了!
沈嘉盛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落在他脚旁。
是一只精美的香囊。
他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
钟源咳了一声:“那边,那边。”
他指的是西南方向。
沈嘉盛朝西南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姑娘簪着满头的绢花,用手帕掩着嘴冲着他吃吃的笑。姑娘旁边的丫鬟朝他说:“以前我们从未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呀?”
沈嘉盛活了十六年,还不曾遇到过这么胆大的姑娘。
他不想说自己的身份,是以只朝姑娘行礼,然后抬脚离那香囊远远的。
那姑娘和丫鬟瞧见他的举动,都惊呆了。
尤其是那姑娘,方才还笑眯眯的眼儿气恼地浮上了水光。
“哟,这不是赵家姑娘吗?”
虞香珠捡起香囊,轻轻的拂了拂上面不存在的尘土,而后细细的端详着:“这可是赵姑娘亲自绣的?这蝶儿活灵活现,叫人误以为是真的呢。”
赵家姑娘却是记不得虞香珠了,惊疑地看着虞香珠。
她的丫鬟说:“她呀,是喜鹊街上卖香料的,咱们香囊里的香料,还是从她那里买的。”
赵家姑娘闻言越发的气恼:“原来那呆头呆脑的书生,竟是喜欢这个卖香料的,我与她比,可真真是有失身份。”
这一番言论,明着就是羞辱虞香珠。
沈嘉盛可不能因着自己的缘故,而让表妹受委屈。他赶过来,正要说话,却听得虞香珠道:“赵姑娘莫生气,我这表哥呀,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于男女之情不大懂。赵姑娘的香囊脏了,我再给赵姑娘送两个我新研制的,赵姑娘觉着可好?”
谁料那赵姑娘忽然就变了脸色:“你是真的送给我,不要钱?”
“送的便是送的,怎能收赵姑娘的钱。”
沈嘉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方才还一脸羞愤的赵姑娘挑选起香囊来,还问虞香珠:“你这脸上,是搽了什么东西吧?”
沈嘉盛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姑娘们的脸,变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