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懿的爹娘都去世了,平日里由林老爷子宠着。
生活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任谁都不会开心。
更何况,她是个众星捧月的富家小姐,而我是贱若泥尘的穷小子。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被命运强拧在了一起。
我被接来的事,林家办得很隐秘。
没宴客,不声张。
对于未来的命运,我浑然不知。
只记得那晚,我被林萱懿赶去地板上睡。
我有些伤心,但不是为自己。在林家,女娃儿似乎并未特别不受待见,假如月梅姐能生在这种家庭,一定能过得很快乐。
……
林萱懿是个病人。
医生虽然叮嘱她轻易不能动气,但她还是常对我呼来喝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年纪尚幼的我,无师自通地领会了这个道理。
所以我从不与林萱懿争执,她渐感无趣,后来也不再刻意针对我,只把我当作下人使唤。
半年后,林萱懿身体好转,开始能下地行走。
林老爷子大喜,我也就顺理成章地一直在林家住了下来。
我十二岁那年,林萱懿的表哥来看她。
许如龙穿一身得体帅气的小洋装,梳着时髦的背头,开口就是西方的电影与交响乐,林家人虽然大多不懂这些,但都很喜欢这个俊后生。
林萱懿更像一只花蝴蝶一般,围着她的表哥转圈。
那时我年纪还浅,只觉莫名有些生气,但还不明白那是在吃醋。
恰逢镇上庙会,许如龙便约着林萱懿去玩。
那时林萱懿身体还未完全好转,我怕许如龙不懂照看,便要跟着一起去。惹得林萱懿非常不快,因我少见地如此坚持,她才不得不同意带上我。
上了街,两人并排说笑,将我一个人冷落在后面。
许如龙给她说起西方电影里的有趣情节,有时还能唱一句英文歌,林萱懿对他自然更加喜欢,完全将我给忘掉了。
我也乐得清闲,四处张望起热闹的庙会来。
糖葫芦,炒栗子,庙会上不仅有琳琅满目的零嘴,还有套环、打气枪等许多要花钱的把戏。我囊中羞涩,与他们更玩不到一块去了。
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庙会最热闹的地段。
狐仙庙。
许多相士、道人都在此处揽客算命,又或者卖些符纸香包。许如龙与林萱懿穿金戴银,一上来就被人围住。
我想起四岁时的事,便独自仰起头,去看那高高的狐仙像。
那狐仙像女子身,狐狸头,一张嘴似笑非笑,好生奇怪。
更诡异处,我觉得那石像也正盯着我看!
“咱们回去吧。”我心头发毛,拉了拉林萱懿的衣角。
林萱懿正在看一个手艺人画狐仙的糖画,见我来扫兴,便皱着眉说:“你要走便走,我还要和表哥再逛一逛。”
我又去和许如龙说话。
“萱懿身子不好,不能玩得太过,你劝她回去吧。”
“起开。”
许如龙将我推了一跤。
见我摔在地上,林萱懿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没来相扶,由我自己站了起来。
我知道劝不住二人,便想回去告知林老爷子。
这时,人群中一阵喧哗。
原来是狐仙大人到了。
一位老妪身披白狐皮,头戴白狐帽,在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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