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的细作刚将这个消息带回来。
卫锋微微皱了下眉毛,以前都是他负责追踪监视刘肇怀及其党羽的行踪,对他还算有些了解,听完卫羽的话后,倒是能理解萧清瑶,却猜不透刘肇怀此举的用意:“刘肇怀……这样做,不是更容易让李靳东觉得姑娘与他……杀人灭口就是欲盖弥彰。”
这样的结果,反倒要比宫婢传递消息更逼真有效。
陆翊却抿了抿嘴角,意味不明道:“是,也不是。”
刘肇怀原本的目的也是想让局势更乱,水更浑,既不想复国也不想萧氏和世族好过,所以识破了萧清瑶的用意并顺手推一把,确实比较符合他的性情。
只是……
卫羽见两人都没再说话,便最后补充了一句,“姑娘刚动用了宫中的细作,估计今晚也会收到消息。”
***
正如卫羽所言,萧清瑶确实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如果最后留下刘肇怀,恐怕比陇东李氏更难对付。”燕子萁站在水榭的阴影处,尽职尽责的提醒道。
萧清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走到水榭边,俯视被清风吹皱的池水,池中荷花摇曳生姿,袅袅婷婷,满池叠翠,暗香浮动,为浮躁炎热的夏夜带来一丝清爽。
“你觉得,一个自幼受尽千般苦, 尝尽万般愁的皇子,哦,是差一点就是太子的皇子,最想要什么?又最怕什么?”
燕子萁一时被问住了,沉思片刻才回道:“最想……复国?最怕……死?”
“嗯,是有想要复国的可能,用实际行动证明哪怕他身体有畸,一样可以登上宝座,登基为帝。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仇视天下万物,根本不屑向旁人证明什么,比起复国,‘摧毁’可能是他更想要的。”
“姑娘的意思是?”
话赶话的聊到这里,萧清瑶突然发现一个下意识被她忽略的问题。
“前朝宝藏的事,是谁传出来的?你曾经跟在先帝身边,有没有相关的情报或者蛛丝马迹?”
“属下自幼被主上收养,确实从未听过前朝宝藏的事。前朝暴君虽然变着花样搜刮民脂民膏,但也挥霍无度,要说真的有宝藏,数目应该也不算可观。”
“所以,只有陇东李氏和刘肇怀提起过前朝宝藏的事。”她一时被刘肇怀和李靳东的反应蒙蔽,下意识忽略了这个点,如今再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时说不出违和之处。
“派人去查验,宝藏的事还有谁知道,世族、当年宫廷的老人,能藏宝藏的地方必然需要大量工人工匠,从这里着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