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12岁那年喜欢上了邻家的哥哥。他高大魁梧,象一棵大树。冉冉想我就是需要这样一棵大树,能给我遮风避雨的大树。冉冉是个看上去让人禁不住怜爱和关怀的孩子。脸色惨白,声音沙哑,眼睛里飘忽着某种悲哀的东西。
冉冉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冉冉总是在梦中和妈妈相遇。妈妈的样子是模糊的,冉冉的梦都是灰色的。冉冉不喜欢爸爸,爸爸经常在酗酒后向冉冉挥动着巨大的手掌。然后就会听见冉冉啜泣的声音身上也呈现着斑驳的打痕。
爸爸不喜欢冉冉,他觉得那孩子是一种悲哀。从生至此,一直是。一直都是。不然妈妈不会在生下她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他也不会在前年由于生意萧条而闭门在家。爸爸把所有的不如意和种种意外不遗余力的都归结到了冉冉身上。孩子的脸上从来都看不到笑容,孩子只是个孩子,然而却与快乐无缘。固执脆弱的生长在潮湿阴暗的一隅。
12岁那年。冉冉第一次见到他。她正在家门口喝水,她看见一个上楼的男人,手里提着重重的行李。男人疲惫的象一只飞累了的鸟。需要一个地方停息。冉冉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准确的说是男孩。20岁上下的样子。穿着粗布蓝格子的衬衫,宽大的牛仔裤。他停留在冉冉的那一层。从裤兜里摸索出钥匙,打开门,把行李搬了进去,冉冉看着他平静的完成这一切。然后冉冉想这个哥哥真的是疲惫了。
哥哥有高大的身材,象一棵大树。冉冉觉得这样真的有种安全的感觉。那天冉冉一直在家门口等着他的再次出现。等得累了困了,冉冉就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睡着,否则就会错过。几个小时过去了,冉冉依旧在等。在一声刺耳的开门声之后,冉冉看见了那个男孩。冉冉看着他笑。温暖暧昧。好久了,冉冉都不曾这样的发自内心的笑过。男孩也礼貌的对着冉冉浅浅的笑。冉冉仔细的打量着他。男孩高高大大落拓不羁。有着干净的笑容和忧郁的眼神。
我叫冉冉。
你好冉冉。我叫周。
我想叫你大树可以吗?
呵呵,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会有安全感。
随便你吧,冉冉。
冉冉笑。
黄昏的阳光从走道的窗口洒进来,她站在阳光的影子里,好象一朵打开在阴影中的芳香花朵,清晰而模糊。
这是个孤独的女孩。他想。
冉冉手舞足蹈,冉冉说我有大树了,我有大树了。周看着冉冉,也笑了。
爸爸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经济接近拮据。爸爸开始更凶狠的对待冉冉,爸爸说,你是灾星,你是瘟疫。都是因为你,我才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爸爸发疯一样的扯着冉冉的头发,冉冉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不知如何是好。爸爸钝重暴戾的声音越来越大,穿过了厚厚的墙壁。周重重的敲打着冉冉家的门。
够了,她只是孩子。周愤慨着。
然后爸爸停止了打骂。冉冉夺门而出。
冉冉每次被爸爸无理的打骂后都会去找周,找她的大树,能为她遮风避雨的大树。
周也小心翼翼的爱护着冉冉。冉冉说大树,我以后可不可以嫁给你,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好呀,那你就做我的新娘吧。
冉冉高兴的跳了起来,那样子天真无邪。
冉冉在和周朝夕相处的日子中长大。
15岁的冉冉亭亭玉立。但是脸色还是那么的惨白,声音还是那么的沙哑,眼睛里依然飘忽着某种悲哀的东西。
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大树。
我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我来喜欢。
周对冉冉的感情好象是一种怜爱,一种本能。很多次,周都问自己是不是真实的喜欢着冉冉。周找不到答案,周只能喜欢冉冉。因为那是一种需要。是冉冉对周的需要。
16岁的时候冉冉的爸爸由于酗酒过量而引发脑溢血死亡。冉冉没有任何眼泪。简单的操办着爸爸的丧事之后冉冉搬到了周那里。
冉冉你是一个没有眼泪的孩子,周淡然的说。
是的,我的眼泪早已流尽。已经干涸了。
冉冉我会好好爱你。
周有自己的工作,冉冉也有自己的学业。每天冉冉放学后也是周快下班的时间,冉冉为周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冉冉是快乐的,那是因为周,那是因为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及的和周相爱。冉冉骨子里的阴霾在一点点的驱散。没有父母的孩子,但是却有爱情,冉冉已经感觉到了满足。
冉冉你一定要努力的学习,然后考上大学。
会的。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