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是只要有最后一口气在,我也要保住他,——哪怕最后,跟他同归于尽。”她靠着墙角坐着,目光痴痴地望着那方小窗口。“其实,就算没有他,这一关也是迟早也会过不去的。你知道,他们在意的不是有没有这个孩子,而是我有没有被人玷污过这件事情的本身!呵!”她微微冷笑了一声,又道:“秦世昌夫妇执意要我嫁过来,何尝没有想到这点?但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我至今也不知道凌家为什么会挑中我,是真的无意?还是蓄意?我一点也不清楚”
她的眼中忽然有了泪光,在这漆黑的夜里,借着门缝里射进来的一点点光亮,闪耀在这屋里。可是那泪光里又隐含着那么一点点不甘,于那细致的脸庞上又多了两分坚毅。
喜儿缓缓垂下了肩膀,也靠在了墙壁上“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就这样吧!我会拼尽我的命来保护他,在我闭目之前,一定不让他离开你”“我们也许会被送回秦府去。”
“不怕!有我陪着呢!”
“也许会比如今的境况还不如”
“没事。我们都是那样过来的!”
窗外,轻轻的脚步声由近而远渐渐消失。窗下,地上有件绣着“雲”字的崭新袍子。
远处,传来寒风声声的呼啸,还有,握紧着的拳头里骨骼被挤压太紧的“咯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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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一道强烈的阳光蓦地照进屋里,刺醒了相偎在墙角昏睡的人儿。
亮光处,两个奴妇手拿着瓷碗和白绫站在门口。子姹怔了怔,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这阳光刺得她虽然还未完全清醒,但是,她多少也意识到了将要发生的事。
“小姐!”
喜儿紧紧攀住她的胳膊,惊恐地望着门口。
“少夫人,”左首的高个儿仆妇端着碗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了“按照凌家家规,犯了七出的妇人必须被清理门户,悬梁自尽或是喝药,——请自己选吧!”
子姹紧抿着嘴,双手捻着衣角。“这是他的意思吗?是他让我自尽?”
仆妇不答,却将药碗稳稳递了过来。“还是请快些喝了吧!看着少夫人上了路,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不!”喜儿跪爬上前,朝仆妇哀求道:“大嫂!求求你们了!你们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也是女人,不要这样对待我家小姐”
“让开!”
仆妇抬起脚,把喜儿踢翻在一边。“我们虽是女人,也做了母亲,却严守妇道,绝不做那卑劣苟且之事!如何能相提并论?”
“可是孩子总是无辜的呀!大嫂,求求你们吧!”
喜儿仍在哭求,子姹忽地拉拉她的肩膀,目光却看向了门外。门外被践踏过的地方,有一件银色的锦袍,几个泥泞脚印落在上面,放眼望去,满目都是嘲讽和讥诮。
喜儿愣了愣,爬起来,冲过仆妇身边到了门外,捡起那肮脏不堪的衣裳,噙泪回头看着子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