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的家离这里并不远,五分钟的车程就能到。原本是明媚的一个早晨,
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增添了一份阴霾。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也觉得有些凛冽的寒意。南歌走出苏苏家的时候,拳头紧紧握住。
jamay,她发誓迭辈予她都不会原谅这个女人。
南歌回家的时候,没想到沈言还在。他坐在阳台上敲打着笔记本的键盘专心致志地在看着什么。南歌皱了皱眉,这个男人,难不成是打算在这里往下来吧。
她在沈言身边坐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沈言。这些年来,沈言变得越发英俊起来了,轮廓分明的脸上五官精致。她最爱的,就是沈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她总是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的视线慢慢下滑,最后,在他敲打着键盘的手上停住。南歌蹙起眉心。怎么早上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并且两只手都缠得很厚。她直起身体,伸手把笔记本电脑从沈言的膝盖上拿开。
沈言这才抬起头来瞧着南歌。他微微笑着,眼睛弯成一条线,似乎十分开心。
南歌朝他的手怒了努嘴“手怎么了,伤了?”
沈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小心摔了一下,两手朝地被磨破了,为了不让伤口恶化就只能缠着纱布了,没事儿。”沈言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手伤得并不严重,还刻意在南歌面前比划起来。
可南歌不是傻子,摔了一下不至于会摔得这样严重,更何况在那层雪白的纱布之中还能隐隐看到红色,但沈言既然选择不说,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她把电脑放在身边的椅子上,轻轻咳嗽了一声。
|打算什么时候走?“南歌忽然问,然而话一出口,自己就先被吓住了,明明只是很普通地问问他的行程罢了,怎么话一出口倒像是她在赶他走了。”南歌,我在休假,所以会在a市多待一阵子,你知道我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所以你看是不是“沈言为难地看着南歌,南歌知道他的意思。
可沈言那间房间,,早就已经被她整理得一室空荡荡了。
她转了个头,一脸清爽,笑了起来“沈言,我想不是很方便。”
沈言脸上的笑在那一刻明显顿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南歌会这样直接地拒绝自己,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就算有什么重大的摩擦,两个人也都不会轻易放开对方的.可这一次南歌那张佯装无所谓的脸,真的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开始不确定,这个女子,是否真的已经打算忘记自己了。那时候的误,.为什么偏偏到了现在,都无法解开呢.他们之间的感情,难道真的经不起岁月的侵蚀吗.
“南歌,”他轻轻叫了她一声。
没有回应,南歌的视线望向悠远的远方,那一个地方,沈言看不到.
他开始害怕起来,如果南歌从此不在身边了,那么他还剩下什么呢。
沈言霍然起身,弯腰从南歌身边的椅子上抱起电脑。他对着南歌笑笑.
“不过是试探一下你而已,我这几天都会住在从前的工作室里,就是和景煌在一起租用的画室,你如果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南歌怔了怔,淡淡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沈言走回客厅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这一画面多么熟悉,很多次了,他们之间的分分合合,总是在不断地上演,奇怪的是没有一次是真正把他们分开的。
那么,这一次呢?
沈言走了,又留下一室的寂窦给南歌,南歌将整个人蜷缩在皮质椅子上,她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恰好可以看到楼下沈言出去时候的身影。那个修长的身影有些瘦削,一如来的时候,简单的一个公文包和一台笔记本。没有任何
多余的东西.
他像是早就打算好了不在这里多逗留,来去匆匆。
就在南歌的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猛烈地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南歌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十分嘈杂.南歌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只能听到几声断断续续的车鸣声,她挂了电话,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电话那头倒是十分安静,只可惜南歌还是听到了自己不想听到的声音。她发现原来人真的不是自已不想见就真的不用见到的,也不是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就可以真的隔绝了的,正如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jamay的声音,是让她如此厌恶。
“肖南歌,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甚至连听到我的声音都觉得厌恶,对不对?”
南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足够的自持和冷静,她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忍耐力足够强,此刻早就已经把手机摔下楼去了。
“jamay,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说的,你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别打扰姑奶奶的清梦。”电话那边讽刺地一笑,南歌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女人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一副自视清高又胸有成竹的样子。
“肖南歌,不要以为沈言会为了你不要自己的手,我就会认输,我从来不知道认输两个字怎么写,对于我来说,除了胜利,其他的都市虚无,所以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沈言会这样保护你看重你,但是有一天,他一定会后悔今天这样爱你的。”
南歌握着电话的手颤了颤,什么叫做为了她不要自己的手?她知道沈言刚才说的只是摔了一下不过是谎话而已,可是难道是跟自己有关的吗?她神色一凛,冷声问:“你给我说清楚,他怎么不要自己的手了,他那手不还好好地长在他身上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jamay冷笑一声“肖南歌,你等着看吧,我会证明给你看,全世界,只有我才是最爱他的,我比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爱他,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决心。”
jamay的声音像是一种咒语,暗沉得让南歌觉得眼前一黑。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忽然觉得jamay太可怕了,她的感情已经不是正常人所能触及的了。
就在南歌思忖着她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那边滴答一下,电话变成了忙音,jamay挂了电话,把一头雾水都抛给了南歌。
南歌只出神了几十秒,立刻感到不安起来。她连忙打苏苏的电话,在这个城市,唯一了解jamay的人,就只有苏苏一个人,虽然南歌知道,现在的苏苏根本就自顾不暇,但如果jamay的话太让人害怕,她也不会再这个时候给苏苏的心里添上一堵气的。
苏苏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南歌开始紧张起来,她想了想,抓起皮包冲出了门。沈言他们的画室跟苏苏家是一条道上的,她要先见到苏苏,然后问问沈言他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喜欢沈言无缘无故或者悄无声息地为自己付出,这样的付出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会牢牢地束缚住她,让她感觉不到一点儿自由呼吸的空间。
南歌去到苏苏家的时候,她一脸茫然,南歌把她拉进门,一脸严肃地盯着苏苏。
“你不是才走吗?”苏苏奇怪地问。
南歌点了点头“是,我才走,但是现在我又来了,苏苏,我接到了jamay的电话,但是我觉得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你告诉我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南歌把刚才jamay在电话里跟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苏苏听,可是苏苏在听完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最后变成了一张惨白的指,连一点儿血丝都没有,南歌一向都是极为敏感的人,立刻就看出了苏苏的不对劲。
她小心地摇了摇苏苏“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很奇怪?这话听上去像是威胁,又像是下战书,我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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