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见上一眼的福气都没有!”
两个高大的身影终于从道观外踏了进来,左边一个是蛮冷横肉坦胸露臂的大和尚,右手盘着一条如他小臂般粗的黑色怪蛇,那倒三角形的蛇头被他死死捏在手中,仔细看去他的右手却是只有四个指头,而同样缺了一指的左手领着一个麻袋,袋子里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不住地跳动着,若不是他脑门上的戒疤和脖子上的一串檀木佛珠能看出他是个和尚外,活脱脱就一杀猪卖肉的屠夫。
这和尚此时正一脸馋涎地盯着身边那中年汉子手里的大黑鱼,那中年汉子头戴竹蓑笠,一身短打马褂,大脚上踢趿着一双被踩扁了的草鞋,个头也不比那和尚小,生的极为壮实。他手上正倒提着一条半人多高的黑色大鱼,不过那一双鱼眼此时已经泛白,只有那黑漆漆的鱼身还泛着油光。
“是是,原来这就是那老黑鱼啊,和尚我也只是听说,真不愧洞庭龙王,连这黄河泥底的百年老鱼都被你捉来,今天可真是有口福了,哈哈哈。”那和尚说话间,左右两手同时往地上一摔,那黑色怪蛇和那只麻袋同时落在地上,两声闷响,那巨蛇抽搐几下再无动静,而那麻袋里原本跳动的事物看样子多半也被他那一摔摔死了。
那短打汉子看到这一幕,取笑道:“它们碰上你这个假和尚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说你这和尚可有念过一天经,撞过一回钟?这山间野兽也不知道被你害了多少,你就不怕它们去如来面前参你一笔?”
“呸,去他奶奶的如来佛祖,我也没见着那庙里的师傅们真有一个去了西天极乐,天天吃斋饭,嘴里能淡出个鸟来,你去待上十天半个月,回头咽口唾沫都他奶奶的是甜的。要是佛祖真看不过去,我还真等着他来,到时候就算收了佛爷我,我也有本事去阎王爷那里和那些和尚们炫耀,爷爷我好歹也是见过佛祖的,哈哈哈!”
那短打汉子似乎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去理他,那和尚自吹自擂一番也没了乐趣,咕哝了一声不再说话,一提地上那毫无声息的黑蛇和那麻袋便随着那汉子一起进了观内。
看清了两人面目,简云枫心中暗道:怎么是他们两个?抓这么多东西来,莫非是要吃么?不过在、还真是巧,怎么偏偏来了这里,要不要出去见见?算了,还是等等看吧。
而旁边的皇璃儿此刻是双眼放光,盯着两人脚下的那堆事物。
不过她可不敢吱声,观看这和尚的吓人模样就唬住她了,到时候万一出去,对方看她白白胖胖,说不定也一把抓取煮了吃了,那可就惨喽。
这两人不是别人,那和尚就是简云枫在昆仑山下与闲老道一起遇到的疯和尚,这和尚极为好认,这幅尊荣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再看那短打汉子,却是当日洞庭湖上孤舟独钓之人,也是载着简云枫过江的领路人。
是了,这两人都是洞庭君山会的人,莫非他们来这里是因为洞庭君山会的事?简云枫想到此节更是不敢出声,静静地等着。
过了片刻,只听道观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那声音如闷雷一般炸落在地,震得道观的屋檐簌簌往下落土。
“来了来了,老牛鼻子果真取了那煮天锅来,哈哈,痛快痛快!”疯和尚听到脚步声哈哈大笑道,这震耳的笑声又是抖落不少泥瓦。
听到疯和尚的笑声,观外那人却是骂了句:“这破老道士的道观这门业不知道去修修,还是这般小,假和尚,接好了!”话音一落,道观墙头忽然飞来一个巨物,这巨物有马车般大小,上方平平,底部却是圆圆,底座上还有三只脚,周身漆黑,直直地往院内投来。
那疯和尚见状,骂了一句:“这假牛鼻子,想将这道观拆了不成?到时候那老道士回来可得找我算账。”话虽这么说,身形却快若疾风,一眨眼间疯和尚便已经来到院内,双脚狠狠一顿,两只牛腿般粗细的大手往上一拖,吐气开声,将那砸落下来的巨物牢牢接住,那玩意也不知道有几千斤重,若不是这和尚功力深厚,恐怕就会被砸成肉泥,饶是如此,他脚下的青砖也再无一块完整。
“哐当”一声,那巨物被他稳稳放在地上,三个脚刚好站立,看上去倒是一个巨大的锅,不过谁家的锅会如此巨大,恐怕放一整头牛下去煮都绰绰有余了。
“好家伙,煮天锅还真是名不虚传,少说也有三千斤重,那煮天山庄庄主还真是舍得让你借来。”疯和尚敲了敲那黑漆漆的锅底说道。
“哼!那傻小子,不就借个锅么,死了爹没了娘一样拖着我,又不是不还给他,惹得老子差点没将他那煮天山庄给拆了去。”道观内再一次走进一人。
“哈哈,这煮天锅可是煮天山庄的镇庄之宝,他家那煮天神丹全靠这锅炼制,这等命根子哪里能说借便让人借走。”短打汉子见了来人便大笑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