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里的人怎么样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行,你们女生留在这里!”于雅致说“我保证尽快回来!”
“你什么都保证不了,我必须去,与其在这里惴惴不安地等着,不如在险境中求生。”我剥了一块巧克力塞他嘴里,拍拍他的头“走吧,把巧克力分了,我们都需要热量。”
我左脚还没迈出门,就被于雅致拽回来推到墙上抱住,他的心跳得很快,如同擂鼓。于雅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文雅细致,我们交往半年,他不温不火,我意兴阑珊。平时约会都在图书馆,吃饭大多数是在食堂,改善生活就是去师娘家,最亲密的举动无非是他送我回家,在楼下灯影里落在额头上的浅吻。
这样炙热的拥抱险些让我无法承受:“于雅致,你犯病了啊?”
他笑起来:“是你太可爱了。”?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情侣之间肉麻肤浅的调情,这有点不像于雅致的作风。不过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们没时间抱在一起讨论彼此的作风问题。于雅致接着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你要留在这里照顾好其他女生,否则我们不能放心出去。”我只能答应,他说“等我回来。”
好在老天稍微开了开眼,暴雨转为中雨,路面的能见度转好。热血青年们都已经准备好出发,女生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都知道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当然我们也不想坐以待毙。
?
然而人生就像一场赌博,押宝这种事有赢就有输的一方。
快到中午时,水突然漫上来了。
不过是短短的半个小时,从脚踝漫到胸口。旅馆老板惊恐地说:“可能是上头的水库决堤了!”我们爬上屋顶,水势长得很快,我们站在二层砖楼顶,看着汹涌的水势,女人们忍不住绝望地哭起来。
是的,绝望。
那混着泥沙的浑浊的水面,掀起的水花却是雪白的,我突然想起书上说:假如有一天你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你想起的人,必定是你最爱的人。我想起了谁?除了我的骨血至亲,还有那个远在天边的男人。
?那个我深爱的男人。
他的工作是随时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而此时,我们远在天边各不相干,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他的存在,近在咫尺。如今我站在他站过的位置,在死神的面前。他全身而退,而我八成要被死神抓去当二姨太了。
我很冷很饿,也很累很困。于是我很顺应自己的心意闭上眼。
不知道谁在我耳边喊:“唐果,你不能睡啊,你会失温的,快醒过来!”
我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好似坠了铅块,身体却是飘飘欲仙,腾云驾雾似的。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远,可是心里的声音却越来越斤,越来越清晰。
叶榛。
你不要再讨厌我了,我快死了。
或者你已经不再讨厌我了,你已经忘记我了吧,忘记我这个纠缠了你四年的恐怖分子。
我挚爱的,你不必费心记得我。
可是,请你记住那些与我有关的岁月,从十六岁到二十岁,它很短暂不够甜蜜,它是你的负担甚至灾难,却已经倾尽了我的一生。
那是一座洁白的丰碑,立与天地之间,终有一日,我会死,它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