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铁锤帮袭击,我刚好碰上,出手救了他,他就把我带回将军府给了个谋生的差事。”
他们终于走出了死亡谷,从小山丘下面的黑森林里出来,背后的流波山只剩下刚劲挺拔的暗影,前面是一马平川的荒原,那是大荒的领地,“我们要在这里走二十多天,直到流沙之畔”沈月翔看了看地图,他不想再提将军府的生活。
“我可不想遇到艾洛克那帮野蛮人!”李秋阳心领神会,她转移了话题,马踩在刚刚冰雪消融的原野上,在他们停下的空挡,急急寻找发芽的嫩草咀嚼起来。
“艾洛克人不像你想的那样,他们很热情很友好的!”沈月翔回想起上次去大荒的情景。
“我听说他们兄弟共妻,还爱喝俘虏的血。”秋阳想想都浑身发抖。
“都是胡说八道。”沈月翔知道青丘的官方渠道是歪曲事实的行家里手。
青丘漫长的雨季总算结束了,今年春耕侥幸没有受到战乱的干扰,庄稼在喝足了雨水之后,节节生长,不出意外,将是大丰收之年,整好可以解这几年天灾人祸造成的粮食危机。
北境和西境局势缓和下来,支边的苦役进行旷日持久的屯田运动,两路龙甲军都在抓紧练兵备战,青丘的国运在遭到骤然打击之下,竟然有了一丝丝改观的迹象。
然而青丘国家系统中最薄弱的一环却再遭厄运,给整个王国的前途蒙上了阴影。
四月最后一次春猎,龙青山被一只灰熊袭击,受了重伤。
青玉赶到王宫时,明显感受到诡异的气氛,宫里的人都轻言细语,眼神中充斥不安与迷茫,这种气氛似曾相识,和秋泽去世前如出一辙。经历了三年多的动乱与灾难,青玉不再单纯的如白纸一样,她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龙青山看到青玉进来,就让下人们都出去了,他脸色苍白,额角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青玉掀开被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左胸骨下方有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尽管御医用棉布进行了包裹,仍然有暗红色的液体不停地渗出。
“哥!”青玉哽咽了,这是她两年内要失去的第三个亲人了。
“青玉别哭”青山抓住她的手,“这都是命。”
“哥你不会有事的,光亨医生那么多,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龙青山露出绝望的笑容,“我们都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好不好。”
他看着妹妹绝美的容颜,觉得这个肮脏的世界根本配不上她,“龙旭还小,你嫂子又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我要把王位传给你!”
“什么?”青玉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绝对不行,这不合规矩,更何况我是一介女流,怎能担此大任。”
“妹妹不要再推托了,咱们龙氏家族就靠你了。”一阵剧痛袭来,青山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可是王位按照法度应该传给旭儿的。”
“我不想害了他,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孤儿寡母,坐在王座上任人欺凌摆布吗?”青山攥紧床单,牙齿在哆嗦,“我意已决,江山社稷不是儿戏,这不仅是我们的家事,还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死。”
青山两天后就去世了,光亨的白布幡纸一时短缺,盛大的葬礼之后,重臣们都松了一口气,小王子龙旭才八岁,王后又是胸无成见的妇人,他们弄权的心思活泛起来,既然你们龙家可以夺顾家的权,我们为何不效仿呢?可是等到司丞宣布了王位继承人,他们都傻了眼,按照青山的遗命,青玉成为青丘的女王。
一个文职大臣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反对,试图引导舆论的走向,还没讲出两句,被夏从风一刀削去脑袋,鲜血喷涌之际,他俯身跪地,恭迎女王,其他人都被吓破了胆,再没有人胆敢说三道四,青玉就在鲜血淋淋中成为了青丘新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