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魏建涛脑海中盘庚不去,他看了几眼庞道衔,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两句话,哪知庞道衔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们什么看法?”李俊恒扫视大殿下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平日里为了各自小团体,小利益吵得不可开交,《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用的出神入化,可是现在大敌当前,却毫无办法。
“魏建涛,领兵出征,三军尽灭,苟且偷生,罪不容诛。”没有人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是庞道衔。
看到身后没有人呼应,庞道衔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庞大人你?……”魏建涛吃惊地望着庞道衔,他没想到提携他的人第一个落井下石,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他们之间的微表情自然没有逃过李俊恒的双眼。
“庞爱卿,朕没记错的话,是你引荐的魏将军。”
“是臣瞎了眼。”庞道衔愤恨地说,必须要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立场,扔掉这块烫手的山药。
“你是瞎了眼,朕也瞎了眼,来人把庞大人的眼睛挖掉。”李俊恒话音未落,两个武士冲上大殿,按住庞道衔,只听一声惊天惨叫,庞道衔的两只眼球就丢弃在大殿中央。
魏建涛见此情况,吓得跌坐在地上。
“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们咸临的武将,有你这样的草包带队,我们焉能不败,可惜我那四万好儿郎,跟你这混球送命,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摇尾乞怜,来人给我砍成肉泥。”
早已等候多时的刀斧手涌上大殿,一顿刀劈斧砍,魏建涛被大卸八块,大殿上殷红的血四处流淌。
自马瀚如把持军政以来,这种场面几乎禁绝,如今重现,个别新晋中央官员,心理承受不住,纷纷呕吐起来。
人杀了,朝散了,庞道衔的眼珠还在地上躺着,李俊恒搓揉着脸颊,只有鲜血能让他清醒,近来他吃不好,睡不好,连玩女人的水平都下降了,原来是鲜血见少了。
他在王座上,仰望着紫环宫的天花板,那里雕琢着精美的佛教花纹,飞天飘逸的身影、菩萨慈悲的面容,佛祖普照的光芒,撰绘其中,它的下方却是人间地狱,修罗道场。
李俊恒想不明白,咸临这样强悍的国度,为什么那么多人信佛,就连他的父亲、祖父都笃信佛教,修建议政殿时,也不忘加上佛的印记,可是信佛能带来什么,带来来世的幸福,还是今世的快乐?他不知道有没有来世,也没有兴趣,他只知道,他们信佛换来的是与青丘交战的节节败退,是城下之盟的无尽屈辱。
你们都去西方极乐,我来做这地狱阎罗,像咸临这样的国家,只能是一个强国。
李俊恒是一个果决的人,也是一个清醒的人,为了胜利,为了巩固权力,他愿意做任何事,他走出紫环宫,骑上仆从牵来的马,一骑绝尘。
马瀚如在钓鱼,鱼扯着线在水中挣着转圈,他却毫无察觉。
“父亲你的鱼上钩了。”马玉莹为他端了酒食,看到父亲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他又在为国事烦忧。
马瀚如把鱼钓起来,帮它脱钩,又扔回水塘中。
“你干嘛为难自己呢,国难当头,既然你想效力,何不跑到宫中,自告奋勇去前线呢,何必在这里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呢。”马玉莹给他到了酒。
马瀚如喝了一口香醇的清酒,女儿还年轻,不知道庙堂斗争的险恶,“为国效力,哪有那么简单。”
这时后花园的甬道上想起急促的马蹄声,马玉莹道“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府内骑马,我去教训他。”
马瀚如笑道“你去再拿一个杯子来。”
马玉莹正要问为什么,只见李俊恒已到跟前,马嘶鸣着气喘吁吁,从宫中到这里,一路二十里未曾歇脚。
马玉莹赶紧行礼,李俊恒点点头,跳下马来,把住马瀚如的胳膊道“跟我走。”
“王上,稍安勿躁,待我家姑娘给你拿个杯子,我们喝点清酒,这酒陈酿二十年,是从羽田带回来的,极难得。”
“都什么时候,还喝酒!”李俊恒不顾君臣礼仪继续扯他的袖子。
“局面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王上,我们饮完这杯酒,我来为你破此局。”
“你当真?”
“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打过诳语。”
李俊恒认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松开了马瀚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