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完全放弃了挣扎,她呼出的气体亦带着甘甜的味道。
我究竟要怎样,沐风这才回过神来,中原的礼仪他是懂的,他从飞儿身上骨碌下来,“对不起,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对,是开玩笑的。”
飞儿依旧躺在雪地中,四肢伸展,头发四散铺开,她望着蔚蓝天空,一时有点眩晕。
见飞儿一动不动,沐风有些慌乱,“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吗?我们大荒礼仪跟你们中原不一样,刚才是我没注意,你可千万别在意。”
飞儿嘴角荡起起一丝浅笑,“我也在骗你呢,我装伤心的样子像不像?”她坐起来,拍了拍头上的雪屑。“将军你不必和我道歉,我只是卑贱的侍女,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沐风拉她起来,感受到她手心不一样的温度“我早不是将军了,你一点也不卑贱。”沐风想夸一点海口,但他清楚自己早没有任何资本,“至少在我心中如此。”
沐风和李飞儿沿着彼此追逐的脚印去寻那散落在林地里的木材,往回走时,已不复追逐的欢乐,两个人心里清楚,他们都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
沐风在飞儿的协助下修复了破损的帐篷,经过他的改造,帐篷不仅更加坚固,空间也大了许多。
“没想到,将军你竟然也是能工巧匠!”
飞儿端了一碗煮好的干菌汤递给他。
“我小时候不过是一个放羊的,家里穷的只有一定破帐篷,修修补补是常有的事,那时练出来的吧。”沐风喝了一口汤,汤的味道格外鲜美,喝完之后浑身温暖而舒畅。“飞儿你能不能别再喊我将军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俘虏。”
“你有明天的,相信我,将…,那我叫你什么呢?”飞儿挑了挑炭火,她手拄着下巴望着他。
“叫我沐风好了,不行,不如你给我取一个中原名字好了!”沐风笑道。
“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我们的王磨铁穆真也有中原名字,叫胡雪峰。”
“到是挺有诗意的名字,不知道谁取的。”
“我们王妃啊!”沐风脱口而出,飞儿笑靥如花,“看样子还是必须有尊贵身份的人才行。”
“不是的,是在自己心中有尊贵身份的人,你在我心中就有尊贵身份。”
“别开玩笑啦…”飞儿站起来往锅里添水,沐风出神地望着她婀娜的身姿,想到白日里怀中温香软玉的感觉,不禁盼望着夜长一些,最好永不结束。
“叫你楚流云怎样?楚是古姓,流云与你的大荒姓氏沐风也相称,不知你是否喜欢。”
“挺好,我就叫流云,与你飞儿的名字也搭。”
“流云你若再这样说笑,我只能住在帐篷外面了,我现在觉得你不会自杀了,明日我就请人另建一座帐篷。”
“你若如此我明日就自杀。”沐风耍起无赖。
青玉痊愈以后,时常在北冥城中游走,身旁只有贴身侍卫跟随,绿焰早已将北冥曾经的一切付诸一炬,而新起的建筑与从前截然不同。青玉只是徒劳的走着,不走心里便堵得慌,她对沈月翔的思念成了一种病,摆脱了处理朝政的忙碌,在北冥幽静的夜里,她满脑子都是年少时的情景,她恨自己没有早做决定,她害怕他的尸骨早就散落在冰原之上,她不断给自己以希望,这个人绝不会轻易死去,她甚至幻想着哪一天能在这里寻到一点他的蛛丝马迹。
安波路与青玉每月通信一封,汇报国内的情况,什么王坎安插龙旭王府的亲信到重要岗位上,什么宫烨对龙旭暗中养兵不闻不问,还送去一批内府兵器啦,什么龙旭贿赂北境总督刘定边遭拒啦,青玉不胜其扰,刚开始还回信,后来只写四个字“请君自决。”
安波路看到信中轻舞飞扬的四个字,一时陷入惆怅,他官宦生涯不长,即达到人臣的巅峰,除了过人的执政才能,更离不开青玉的赏识。
然而与那些权欲熏心的男人相比,青玉却不能从权力中得到快乐,她时时感到疲累,有时厌倦非常,她是不得已才挑起这副担子的,权力对她不是蜜糖,而是毒药,不是享受而是消磨。
她聪慧过人,终究是个弱女子,安波路也希望有一天她能卸下这副担子,但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能够替她执掌天下的人还没有出现,而她必须对天下人负责,从她答应龙青山开始,这个魔咒就套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