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冈位于东洲北端,与东洲主岛相隔一道浅浅的海峡,海基上有大概十几里宽的砂岩路,涨潮时没于水下,落潮时露出海面,福冈卫所的士兵在落潮时开设检查站,检查从主岛来去者,以便福冈的蕃镇及时掌握岛上人口数量,兼顾着抓捕逃犯的职责。
沈月翔和李秋阳偏偏拣潮水开始上涨时渡过海峡,这样虽然需要游很长时间泳,但总好过在检查站受盘查,自从放了指挥官以后,他们在东洲存在一个掌握着火枪队的劲敌,而他估计已经把沈月翔和李秋阳的情况通报给了天正君,天正君当然相当怕死,必然在各地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二人自投罗网,必欲除之而后快。
可实际上指挥官桥本并没有告诉天正君任何事情,他只是把加藤廉的人头奉上,又添油加醋地编造了自己如何机智神勇地将加藤这个劲敌除掉,天正君对桥本十分满意,赏了他一大堆金银珠玉和十几个歌舞伎,沈月翔和李秋阳逃亡的这段时间了,他整日在这些歌舞伎间流连,把自己整得快要虚脱了,原来桥本并没有将沈李二人当成重要威胁,既然他们能够主动放走自己,当然更不会惦记天正君。
指挥官桥本的判断是正确的,沈月翔和李秋阳在逐渐上涨的海水中奔走时,他们心里没有任何针对天正君的计划,等他们的双脚离开地面,开始游泳时,两人想的最多的是何苦非要到一个岛上找罪受。
还没游过海峡中心线秋阳就喝了好几口又苦又咸的海水,差点恶心吐了。何况到了十月份,海水本已冰凉刺骨,两人游一会儿就不得不抱团取暖,嘴唇冻得发紫,牙齿上下打颤。
“我真怀念在珊瑚海遇到布鲁斯时的海水,那水真是又清亮又温暖,不像这里,混浊不清还冷得要死。”秋阳虽然抱怨,但她水性极好,不愧是渔民出身,沈月翔为了追上她的游速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我宁愿在这样的水中游,也不想再遇到布鲁斯了。”沈月翔回忆起被布鲁斯缠住,坠入深海差点窒息的经历,还心惊胆战。
“你说这边海水里会不会有鲨鱼什么的?”秋阳望着波浪涌动的海面,时值正午,海面上反射着强烈的太阳光,刺得人眼什么也看不清。
“我都问过渔民了,这海里对我们最大的威胁不过海蜇而已,你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沈月翔脑袋埋进水中又露出来,“你有没有闻到,这海水有股奇怪的味道。”
“恩,呛鼻子,不知道被什么污染了吧。”秋阳皱着眉头,“好像越靠近福冈,这种难闻的气味越浓烈,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去福冈呢?在东洲主岛上四处转转不更好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失去星辰剑这个目标后,我更多的是凭着感觉走,你没注意到吗?指挥官在说出可以带我们到福冈或者关原游览时,似乎后悔了,也许正是他当时的态度让我感到福冈或者关原,在东洲有区别其他地区的特殊性。”
“确实有区别,你看这里的海水颜色,其他地方要么是湛蓝色,要么是碧绿色,而福冈的海水竟然是铅灰色。”秋阳划了两下水,继续说道“这水面覆着一层油膜。”
沈月翔和李秋阳游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终于接近福冈的海岸,海浪陡然大了许多,两人一会儿游上两三米高的浪顶,一忽儿又自由落体似的掉入谷底。从水中看,岸边景象在上下跳跃中逐渐清晰起来,与本岛郁郁葱葱的自然田园相比,福冈让人想到的竟然是烛龙岛,烛龙岛上威力惊人的火山喷射出高几万米的烟柱,岛上寸草不生,四处都是赤裸裸的花岗岩。福冈的环境虽然在恶劣程度上与烛龙岛无法相提并论,但岛上同样浓烟滚滚,这些烟尘来自福冈如同森林一般稠密的烟囱,岸边的植被悉数遭到砍伐,呈现出毫无生机的单调萧瑟。
沈月翔和李秋阳交替开浪,海岸眼看近在咫尺,却也让人产生,怎么游也游不到的错觉。
等他们两人踩在温热的沙滩上时,潮涨满了,不远处一对渔民夫妇,正从一条锚定的小船上卸海产品。
沈月翔和李秋阳身上湿漉漉的,强烈的冷风在沙滩上吹动,两人冻得浑身打颤,几乎要得风寒。
“我们去他们那边买两套干的衣物。”沈月翔扯着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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