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以为本王喜欢杀人吗?浅浅,如果今日不这么做,那么不要说这个县城,乃至于整个王朝都会变得死寂,你知道吗?他们得了疫症,早晚得死的。”
真正漫延开来,他才是王朝的罪人!
浅浅的手松了一些,但立刻又收紧了,呐呐地说:“也许有救呢!”
“浅浅,本王不能拿全国的百姓来赌!”他沉痛地闭上了眼,一手轻轻拨开她的手,坚定地往城门口走去。
浅浅看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皇甫夜,你这样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但很快便继续往前走去。
浅浅的泪水迷蒙了双眼,她哭着跑了过去,也许她是重视那些百姓的生命,但她更在乎的是他,她不要他成为一个刽子手!
那不是一个人,不是能隐瞒得了的,那是几万人,那是一个历史!
她不要他在历史薄上成为罪人!
飞快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哭喊着:“皇甫夜,我不许你去。”
他任由她抱着,久久才道:“浅浅,放开。”
不放,她不放,放开他,他就要去杀人了,浅浅想也没有想地,抱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咬……简直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很快,她就尝到了血腥的气味,而皇甫夜站着,表情木然!
浅浅松开他,退后了一步,满脸的泪水,她摇着头,轻轻地问:“是不是,你不会改变主意了?”
他缓缓点头,吐出几个字:“永不后悔。”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痛,浅浅她不知道,他承受的远远超过她,她能打他,能发泄,可是,他却不能够。
浅浅咬牙,“啪”地一声,皇甫夜的俊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指印,他回过头,震惊地看着她,其余的人,都震惊地瞧着浅浅!
她不想活了吗?
竟然敢公然地对王爷动粗,如果是闺房里的小情趣也罢了,可是,在外头,多少得给自家男人一点面子不是。
看来,这云浅浅得失宠了!王爷不会要一个这般不识抬举的女人。
果然,王爷发怒了,脸色铁青着,也举起手来…
浅浅打完后也有些后悔,不过,在看到他高举的手时,她心里颤抖了,他也要打她吗?
皇甫夜的手飞快地落下,浅浅闭起了双眼,两行泪水奔流而下。
她眼前一黑,预期中的疼痛并不在脸上,而是在后脑勺——
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皇甫夜一手接住了,尔后成南默默地抱了过去,打横抱着站在皇甫夜的身后,他静静地看着自家王爷缓缓往那里走去。
皇甫夜站定,站了很久,江喜上前,粗嘎着声音道:“王爷,开始吧!”
他身子一震,目光幽深地望进城里,那里面可还有许多没有病症的人,可是,他不得不全部杀死!
凤眸沉痛地闭起,他举起手上的火把,点燃那些干柴——
在点燃的时候,他流泪了,迎着风,静静地流着泪,看着那火苗窜得老高,瞬间引燃了周围的柴火——
火苗滋滋地烧着,红红的火光映着他的脸,那张脸流着泪,再无尊贵,再无邪气,只有死般的木然!
“王爷!”江喜老泪横飞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身后的将士们也都跪下去了,皇甫夜抽出身上的软剑,用力插进泥土里,冰冷地吐出一个字:“射。”
众将士站起,张箭搭弓,瞬间,千万支火箭射向城内,火光在瞬间映红了半边天,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人们的哭喊声……
皇甫夜站着,他已经没有了知觉,片刻后,不知是谁来汇报,“王爷,有人企图从城门冲出来。”
他的眼缓缓地移到城门口,只见那沉重的大门,发生剧烈的撞击声,眼看着就要冲破了城门。
“倒上火油,不许放一人出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而来,那般冷酷无情。
倒上火油后,火势大得惊人,城门内,只听见一声声惨烈的呼救声响起,夹杂着婴儿的哭声…
哭得人心都快碎了!
皇甫夜木然地看着,听着,只有痛,才能惩罚自己犯下的罪行!
大火足足烧了几个时辰,所有的人,都动也不动地看着,记忆着这痛苦的一刻。
浅浅幽幽地醒来,她挣扎着离开成南,下了地,一眼望去,只见眼前的泰和县,已经是一片废虚了——
不久前,这里还是好好的,现在,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她缓缓走到皇甫夜的面前,侧着头,含着一丝冷笑,“杀人,感觉很好吧?”
他抬头看着泰和县上空,如今,那团黑色的云团已经散去,只有青烟袅袅,空气中有着浓重的焦味,混合着不知名的味道很是刺鼻。
将目光移回她的脸上,仍是淡淡的:“本王说过,永不后悔。”
说完,他转过头,方才那些悲痛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冷酷地向成南成北下令:“传令下去,继续守在城外,一个月内,不能有任何一个人进出,否则杀无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