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钻在酒色中的纨绔。”
黎光新冷笑道:“胡阳林也能跟我比?还不是靠着舅家才这么风光。”
黎平恩听得在说胡家,问道:“那胡子春这两天在忙些什么?”
胡子春这两天却是在忙着联络各处矿业商人,详细核实自家矿场与工厂等资产,准备提交入股采矿机械公司的申请。自从胡青林带回李秉衡的传话后,心中大定。那采矿机械公司已经派家族中人去考察过,虽然小小两个车间,但设备精良,技术工人充足,随时可以扩建。而顾家也传话过来,说这李秉衡在张家与黄家很得信任,能够做的了这家公司招股的主。他的二夫人虽然只是顾家旁支的女儿,但即便如此,也受了他们不少的眷顾,相信凭顾家的神通广大,不难打探到些许内幕消息。
李秉衡今日也特意上胡家下榻的会馆拜访,这采矿机械公司目前虽然刚起步,规模小了点,但将来有巨大的发展空间。所以这采矿机械公司并不准备整体出售设备与技术,而是采取招股的方式。
胡子春听得李秉衡前来,连最喜爱的水烟杆都没收,急急得奔了出来。
李秉衡正在会客堂等候,只见一人虎虎生风,快步而来,还未到近前,爽朗的声音已是响起:“不知这位可是李光华李先生?”说话间,人已到了面前。
只见他身材魁梧,五十岁左右,双眼炯炯有神,浓眉将天庭撑起,显得十分富态。连忙行礼道:“正是鄙人,冒昧前来拜访,实乃久仰胡先生大名,特来求教。”
胡子春哈哈一笑:“不敢不敢,在后辈英雄面前,我等只能倚老卖老罢了。李先生在南洋诸多事,令我等刮目相看,又是这般年轻,难得,难得。”说着,拉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欣赏,仿佛在看一件稀世古董似的。
李秉衡被他看的心头发毛,连忙说道:“不过是想为国家做点事罢了,说到这,倒是胡先生乃我辈楷模。为国为民有诸多值得称道之事,凡提起胡先生做的善事,没有不服气的。”
胡子春长叹一声道:“我到得中年,心中仍有一腔热血,一颗报国心。奔忙了许多年,如今越来越令人失望了,倒教我灰心许多。”
想到就是这位老人,为国家捐款都是数十万两一捐,在南洋数一数二,为国家的强盛苦等数年,耗尽心血。不由心中感动,于是缓缓说道:“有爱国心,无报国门,实在可惜。清廷无道,越来越腐朽不堪,将来必定遗祸子孙。列强亡我中国之心不死,满清一日不去,国家一日不得强盛,所以我向来主张革命推翻清廷。我在南洋兴办实业,也是为了这个目标。胡先生爱国心路人皆知,但为清廷奔走,已不值得,何苦学那补房子的李中堂?”
胡子春嘴角动了动,似要辩护几句,但终究叹气道:“我又何尝不知,可是革命要动武力,苦的还是老百姓。我是反对暴力的,不见得会有好处,反而害了无辜同胞。眼下看来,的确无法。我再不过问,还是振兴家业。将来不管如何,只要是我华人坐那紫禁城为主,我捐款捐物仍然毫无怨言。”
李秉衡见他寥寥几句,但竟像似拿真心剖出来看,心头一阵感动。
一旁的胡青林见两人上来便说革命不革命的,怕自己父亲直爽的性格触怒李秉衡,赶紧招呼两人坐下,又亲自去沏了茶端上。
喝得半盏茶,胡子春忽然问道:“不知李先生可曾成家?”
李秉衡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最近已有许多人问过,不胜其烦,硬着头皮回答:“还未曾,目前以产业为重,也不得空去想这个。”
胡子春拍手笑道:“那好那好,我有个小女儿,平素疼爱惯的,给他找个好夫婿也是让我等大伤脑筋。如今可好如今可好,大弟,去把水云叫来。”胡子春这次只带了两个儿子一个小女儿出来,可见对这个女儿的钟爱。又对着李秉衡说道:“我看李先生人品才华,心爱不已。厚颜自荐小女,还望莫怪。我这女儿从小乖巧懂事,前几年送了去英国读书,眼下回来探亲,都十八岁了。跟她同年纪的,大多出嫁。想来也是给她找个人家的时候,免得再去上什么学,分隔两地,让我怪想的慌。”
李秉衡见又是这一出,又不好面上流露。况且胡子春性情爽朗,直来直往,再推托只怕惹恼了他。于是坐着等候,与胡子春随意闲聊。
胡子春来了兴致,将儿子女儿孩提时许多事讲了,不时哈哈大笑,实在是个性情中人。
李秉衡也是听得有趣,一时忘了即将要面对突然冒出的“相亲对象”
只是不知这个胡小姐却是什么模样,品行如何。又想到穿越前自己家中也是满世界的追着自己要安排相亲,回忆过去种种,一时竟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