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在鬼宅折腾了整晚,叶期宁往太阳底下一站,灰尘飞扬,惹得他打了两个喷嚏。
见叶期宁要走,有人赶紧把他的马牵了过来。叶期宁接过马鞭子看了一眼,经过昨夜这一遭,他在衙役们心中生出许多威望。
叶期宁打了个哈欠,他又没打算把他们拐到军中,这些威望好像没什么用。
骑马回到福海楼,叶期宁赶紧把脏衣服脱了下来,好好洗漱一番,一边吃饭,叶期宁一边给姜茂时写信。
写完后将信纸卷起来打了个呼哨,海东青从窗外飞了进来。叶期宁打眼一看,它腿上的小竹筒里已经有一张纸了。
“大哥的回信这么快”
叶期宁将信拿下展开,他猜的不错,确实是叶朗泰的回信。内容大概是他那边一切顺利,万年卫以逸待劳,那些自投罗网的通缉犯皆已伏法。而叶朗泰借着这个机会,顺利和军官们搭上关系。
信的末尾,叶朗泰很不情愿的写道,他们之间的打赌,叶期宁赢了。
叶期宁狠狠揉了揉海东青的脑袋,嘴角微微翘起,他就知道他肯定能赢。
他的贴身护卫俞成,看似循规蹈矩,凡事不敢越雷池半步,但就在他来的第一天,叶期宁便发现了一件事。
俞成喜欢他。
每次把俞成逗得恨不能钻到地缝里时,叶期宁便能在他眼中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光亮,像是上锁的宝箱裂开一道缝隙。
俞成的言行太过安分,像是把自己禁锢在名为规矩的笼子里。但是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实的心意会忍不住自笼中向外窥探。
非常荣幸,每当那时,俞成目光的落点都在他叶期宁身上。
叶期宁把新写的信塞到小竹筒里,抱起海东青说道“毛毛,你说俞大哥是对我一见钟情,还是说他蓄谋已久”
海东青顶着一头乱毛转了转眼珠子,一副呆样。叶期宁笑了笑把他放飞,管他是缘分还是陷阱,他照收不误。
将信送出后,叶期宁坐回去继续吃饭。海东青腾空而起,轻车熟路的飞越城墙。
建昌城外岁兰院,姜茂时没有看书温习,而是拉着临时聘来的护院下围棋。
这盘棋已下了上百目,姜茂时捻着棋子叹了口气“萧统领稳扎稳打,倒是难住孤了。”这样保守的棋路虽然很笨,倒也有效。
萧豫成正襟危坐,他与姜茂时不是第一次下棋了,姜茂时知道他不会故意演戏输棋。
一边斟酌着如何落子,姜茂时似是不经意般说道“我听闻,期宁很喜欢和你聊天”
“臣粗鄙之人,承蒙叶将军高看。”萧豫成放在桌下的手微颤了一下,立即低下头回道。
“萧统领太自谦了,暗卫虽不按品级,满朝文武没有敢低看的。”姜茂时落下棋子说道。
“我曾听父皇说起,萧统领才能卓绝,一直隐于暗卫中太浪费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以你的身手,期宁一定会想招揽你,萧统领想去军中吗”
萧豫成落下一子,诚惶诚恐的说道“臣全听陛下安排”。
“父皇离这里足有两千里,萧统领,父皇待你如义子,你大可随意些。”姜茂时端着茶杯说道“你看叶期宁,一旦有想要的东西,不给他他就敢撒泼打滚。”
姜茂时又将话题扯到叶期宁身上,萧豫成心中有些不安。姜茂时是在敲打他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按暗卫的规矩,姜茂时登基时,他便会从暗卫统领的位置上退下来。姜茂时的意思是让他离开暗卫后去找叶期宁
“萧统领,该您落子了。”姜茂时提醒道。
萧豫成抬头一看,短短几手,他已露出诸多破绽。
正在此时,露天的棋盘上划过一道影子,一只神俊的海东青在上空盘旋片刻,慢慢降落。
禽鸟不懂手谈雅趣,正好踩在棋盘上,将黑白棋子踢得七零八落的。
“这鸟一看就是叶期宁养大的”,姜茂时笑骂道。
他解下绑在鹰腿上的小竹筒,拿着信看着看着,姜茂时的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萧统领也看看”
萧豫成恭敬接过信纸,字如其人,叶期宁的字龙飞凤舞,每个字都不守规矩。萧豫成将信中的一字一句皆印在脑中,看着看着,他的心提了起来。
萧豫成知道那个黑衣杀手是某位高官养的死士,他正在设局追查那人是谁。萧豫成没有想到,那杀手所习武艺,竟专克枪术。
叶期宁在纸上大呼小叫,几乎是满地打滚般闹着让姜茂时快点追查,这后面肯定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朝臣阴养死士,乃是重罪。萧豫成的眼神不自觉冷了几分,叶期宁是大夏三军寄予厚望的将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想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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