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辛眉宛如修罗附体般的模样,我都不敢出声,只好里继续抖。
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见我拉着夜流抱着妖月躲到马车的一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过于吓人,又摇头苦笑。
“其实大家都太看得起我了,我从来没有凭自己之力解开过外公研制的药物,每次都是外公自己把要试验的解药拿给我,即便解毒失败,也能够把责任推给‘轮回路’上的毒物,那未尝不是外公对我表示关爱的另一种方式。”
柳辛眉无奈地叹息,道:“外公很清楚他不能庇佑我一辈子,他的仇家太多,以他在外的臭名很可能为我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想以此帮我成名,这样也好我和他的关系分开,把我塑造成一个不惜投身险地,专从鬼医手下救人的好大夫,使一些遭他毒倒又为我所救的高手欠我人情,将来我若有难也有人保护我,你说我笑得象圣人,这可是外公逼我对着镜子笑了半年才练出来的,那老不死还在我的饭菜里偷偷加了笑药”
想起当时不想笑,却不得不笑的痛苦,柳辛眉的额头又开通了几个十字路口,看得我忍不住又往角落缩。
好另类的保护方式,不过,确实是个很慈祥的外公呢
“告诉我这么多,没关系吗?”要是宣传出去,只怕会有一大票人跑来争着要干掉这对狼狈为奸的祖孙吧。
他轻笑一声,唇畔扬起,道:“有什么关系。你是淑人嘛。”
“这算什么回答,好象你已经认识我很久了的样子”
我盯着柳辛眉酷似滟漓地面孔,心中多少有些疑虑,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好象很了解我一般,令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滟漓的魂附在他的身上,然而妖月和夕颜都很确定地告诉我柳辛眉并无被附身的迹象,残阳的情报显示柳辛眉确实是竹徵国人,他早年就在竹徵成名。不可能是从来没到过竹徵的滟漓,性格方面也和滟漓有很大差别。
可是,如今他对我的了解。他给我的熟悉又当如何解释呢?
柳辛眉转着手中的杯子,意有所指地感叹:“哎。谁知道呢,也许我是认识你呀。”
“很敷衍地回答哦,不打算解释吗?”
“淑人要在下解释也不是不可以”
“嘭!”红纱忽然踢破车们闯了进来。打断了柳辛眉要说的话,我不禁皱眉。
“表妹!有敌袭!”
都快到边境无人区了,又有敌袭!这里连可以打劫的村庄都没有,有生命地东西除了野草就是虫子,最重最多的东西是满地地石头,怎么有强盗能在这种可以称得上荒凉的地方安家?
更奇怪的是,他们还想打劫我们耶,难道是头壳坏去了不成?
话说“菊良第一富”雷梵搬家自然引来多方肖想,沿途意图打劫地人不在少数,可是在窥见雷家庞大又实力绝的护卫阵容之后大多都打了退堂鼓。即便有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想碰碰运气捞点好处的,对上押镖的众多高手,也只能落个灰溜溜全军覆没的下场。
有古怪。红纱的焦虑绝非寻常,到底外面出了什么事?
我和柳辛眉对看一眼。只见他脸上表情也凝重起来,在平日教育夜流的时候,红纱就显示出非凡的实力,就算有大股强盗攻击也不曾见她如此失态过,可惜我们所在的马车被大队包围在中间,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我朝红纱伸出了手,让她抱我到外面去,妖月伴随在侧,我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样地情况,竟可以让红纱如此不安。
夜流和柳辛眉也跟了出来,无论敌方的目标是财宝还是雷家人,马车都会成为最好的攻击对象,这个时候应该选择站到高手堆里让镖师们保护,柳辛眉是大夫,他要及时给予镖师们治疗,多一个生力军,就多一分胜利地希望。
红纱带我到战斗的前方,我们三个藏在树丛里观察。
只见那些盗匪打扮地人清一色都是壮汉,四肢健全体魄高大,那身凹凸油亮的肌肉显示出他们强劲的爆力,虎目有神,乍一看去,烈烈煞气如云。且装备精良,紧身棉衣下裹有战甲,刀枪寒光阵阵,挥喝出雷雷声响,刀身的血槽其实是一种古老的诅咒,在挥刀的瞬间有凶鬼窜出,眨眼将人撕裂。
“这不是强盗。”
我很确定,强盗不可能有如此身手,那精良甚至有些邪恶的装备也不是普通匠师做得出来的,那些强盗打扮的人与之前凌云庄园遇袭那一夜赶去救援的禁军身上撒出一样的煞气,而且他们的进退很有规则,分明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
早知道雷家被这么可怕的敌人盯上,当初咱就不该和京南商队一起走,还不如独个的走山路安全哩!
“依你们之见,这些人会是什么身份?”雷梵是造了什么孽,招惹下这等敌手?
“回吾主,残阳总领传讯,这些人很可能是菊良国的秘密军队。一来菊良不想放走雷家人,那样将会对菊良经济造成重大打击;二来雷家人走得不是时候,覆孽法阵才刚遭到破坏,雷家就举家搬迁,动机可疑。”
貌似和本小姐脱不了干系咳,雷老爷,你搬家也不看风水的,定是出门没挑好时辰,冲撞了哪路神仙,老天是注定要你来帮本小姐背这个黑锅了,这是天灾,天意难违啊!(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