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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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老者这般无奈的表情，傅一凡也是不好意思地捎了捎头，但是在他感觉到了胸口的疼痛之后，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血迹，方才又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原本嬉笑的脸色突然一寒，偏头皱眉道:“我说老师，你为什么那么迟才出手，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挂了。”

    “你……”

    见其兴师问罪般的语气，老者老脸也是微微一沉，心想这小家伙是属狗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再怎么说刚刚也是自己出手救了他一命吧，到头来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怪罪自己，不过对于这个徒弟，老者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老者只能将到口之话生生咽了回去，旋即嘿嘿一笑，问道:“你知道为师为什么不出手对付那条玉鳞魔蟒吗？”

    “打不过喽。”傅一凡懒散地靠在那被冰层覆盖的石壁之上，淡淡应了一声。

    面对傅一凡这般轻蔑之话，老者只是瞟了他一眼，不但没有跟他计较，反而其脸上的和蔼之色又是多了一分，摇了摇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刚为什么那么迟才出手吗？”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傅一凡顿时装成怒火中烧的样子，生怕老者不知道他很生气一样。

    闻言，老者又是一阵苦笑，旋即背过了身去，淡淡道:“你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很多事情你并不懂。”

    话到此处，老者微微停顿了下来，旋即其脸上的和蔼之色渐渐褪去，迎之而来的是一脸严肃和一声轻轻的叹息。

    缓缓转过身来，老者轻轻向傅一凡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而见到老者这突然严肃起来的凝重表情，傅一凡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也是走了过去。

    见傅一凡走了过来，老者却是眼眸缓缓闭上，雪花自山顶缓缓飘落而下，穿透老者虚幻的身体，落在了山腰间凸出的石头之上，傅一凡怔怔站于老者面前，见老者紧闭双眸一言不发，不知为何，这般毫无表情般的慈祥面容之上，似乎又多了几分苍老之色。

    “老师。”见老者这般沉默，傅一凡轻轻唤了一声。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让老师这般悲切。

    闻言，老者紧闭的双眸终于缓缓睁开，只是那褶皱的老眼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分湿润。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老者勉强一笑，示意让傅一凡不用担心自己。见傅一凡认真地点了点头之后，老者方才继续道:“从前，有一个少年，年龄比你大上一些。他有一个所谓的父亲，是一宗之主，从小将其溺爱，什么事情都由着他去，任何事情都帮他摆平，恨不得将他人生路上所有的障碍全部扫尽，所以，他想将一身武学都全部授予给他，而且他天资聪慧，最主要的是，他体内武灵是那罕见的高级武灵，若是培养得当，日后前途无可估量。”

    “终于，在他二十几岁那年，终于大成，仅仅二十出头，其修为就已经达到了大成境，这种修炼天赋，可谓恐怖如斯，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下一任宗主。他有这般成就，他那个父亲自然也是欣喜不已。”

    “可是后来……”说到此处，老者停顿了下来，嘴唇也是微微抖动，老眼之上的湿润顿时涨红了双眼。

    老者干枯的手掌不着痕迹地将眼角两眼凝聚的泪水抹擦而去，然后镇定下来，看了看盯着自己的傅一凡，其又是微微一笑，继续淡淡道:“可是，有一天，那个孩子背着他的父亲，接受了一个挑战，一个实力相当的挑战，甚至可以说，他的对手实力都比不过他，但是，就是一个比他弱的人，却是将那个孩子给杀死了。而且，等到他父亲赶来的时候，连那个孩子的魂魄的最后一面都是没有见到。”

    说到这里，老者眼中终于溢出了一滴浊泪。

    傅一凡听到这里，心情也是涌起一抹莫名的悲凉和震惊，一个二十多岁的大成境强者，他不敢想象，甚至，在他的记忆当中，他都没见过所谓的大成境强者，除了老者偶尔打趣提起以外，也没有听别人讲过，只是在史书古籍之中看过，因为那种境界对他以及鲁镇任何人来说，都是显得太过遥不可及，而他如今又听到老者讲到大成境强者，居然是一个年龄如此年轻的人，最后还被陨落。

    “那后来呢？”将所有震惊和悲凉化作了一句简单而急切的询问，因为他实在很想知道那个天才是怎么陨落的，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居然可以将这个天才击杀。出于震惊，傅一凡此时居然没有注意到老者脸上缓缓落下的浊泪。

    “后来，那个孩子的父亲一怒之下，将杀死他孩子的那个人一掌打死了，最后悲凉之下，放弃了一宗之主的地位，隐居在了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得到的地方。”老者长长叹了一口气，淡淡道。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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