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能得到幸福,就不停的劝她,对她说不希望她吃苦,她顶不住压力,所以信了,也不得不信。她们是十几年来养育她的父母,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陪伴她两年的过客。
如今,她已经订婚了,马上就能走向幸福了,而我孤独的活着,从不期待谁还愿意真诚的爱我。
在那之后我常常问自己:“我没车没房,为什么还要去谈恋爱呢?”
我情绪上了头,边哭边笑着像是个疯子,罗琪慌忙地扯着床前的卫生纸给我擦眼泪,可是无论她扯多少张,都无法止住我的悲伤,就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眼泪的开关。
我是绝不能哭的,即使身体想要释放,我也不想让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我强颜欢笑着,搞得自己又哭又笑。
我们的动静惊来了医生和护士,还有我的母亲,她慌忙的抱紧我,她的眼泪也开始止不住,她哽咽着:“孩子,是不是哪里疼了?”
医生见此场景冷静分析着:“你儿子长久以来的不良情绪都堆积在心里,这次车祸又撞到了脑袋,好不容易醒过来,你让他好好发泄出来,那样会对病情有所帮助。”
......
我终于在精疲力尽后停止了哭泣,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哭的了,只不过我没有宣泄的时间,我一旦再次停下来,赚钱的机会就会离我而去,倘若我的情绪不够稳定,别人也不会找我负责拍摄工作。
护士给我换了新的吊瓶,对我母亲叮嘱道:“病人撞到了脑袋,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们别刺激他,再买点安神的补品,然后好好调养。”
母亲听到这里,赶紧起身要去买安神的补品,让罗琪留在这里照顾我。
我躺在床上精神恍惚,自言自语着:“我还以为我死了,在放回马灯。”
罗琪用力掐着我没受伤的脸颊,向我问道:“你不会死的,你是不是做了梦中梦?”
梦中梦?我回想起之前梦中的回忆,好似在放影视片,却在慢慢的模糊起来,我差点在这样的梦境中,再也醒不过来,最后竟被人打了一耳光,才逃离了无限梦境的折磨。
我用力的发声,对罗琪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今天是第25天。”她停了停带着哭腔又说道:“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呢?”
“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不愿醒来的人。”
我苦笑一声,然后强颜欢笑的说道:“我哪里不愿意醒?我是好不容易才醒来的。”
罗琪从床前的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用小刀削皮,然后切小块,伸向我的嘴唇,我想用手去接,却被她阻止了,她说道:“啊......乖乖,张嘴。”
她脸上可怜我的表情一直都没有消失,我突然想起她怀孕的事情,可又有点不敢问,只得配合着她。
罗琪喂我吃完苹果之后,竟在我的身边瞬间入睡了,她好像非常的疲劳,似乎睡眠严重不足,我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后又收回了手看向窗外。
我马上感觉到这就是无比现实的世界,因为我听到隔壁病房非常吵闹,似乎有人病入膏肓了,他们却在商量分家产的事情。
我本以为这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但没有想到这会真实发生,可正是因为它看似虚假却又非常符合现代社会,才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无比的真实。
我叹了口气,病房外突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很快它的来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是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外搭米色开衫的女生,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让我非常疑惑,我感觉她有点眼熟,便向她问道:“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
女生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轻轻放下了身后背的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一束洁白如玉的鲜花,那是一束散发淡香的月季,她将花递到我的脸上,然后凑到我身边,小声的说道:“我来替一个人赎罪。”
“什么?!”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也似喜鹊鸣叫般,清脆而悦耳,我很容易注意到她那双深邃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装下了我糟糕透顶的模样,却并没有显得太过落寞,她眼中的我反而因为她好看的眼珠变得充满生机起来,像是在她眼里的世界得到了新生。
光是眼睛就这么美了,让我很难移开目光,但要是再用华丽的词藻去修饰她的眼睛,就坏了她纯洁的双眼了,这可是一双可以直击灵魂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