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到时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我如今是公子的人了,你还想舍弃我不成?”苏毓停下来,站着不走了,一双美目氤氲着水雾满是委屈的看着她,只是脸上的脓包实在过于惨不忍睹。
华毓秀懵了,也顿住脚步看他:“我都帮你从红玉手中赎出来了,你还想怎样,还你自由不好吗,再说了,我自己都穷得要死了,哪有闲钱养你。”
苏毓的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下来了,哭着道:“那我还不如让红玉打死我算了,反正活在这世上也无依无靠,脸也毁了,日子也过不成了,我还是死了算了。”
华毓秀最讨厌被人威胁,面色倏地一沉,冷冷道:“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毅力的人,心中有着和我一样东西,所以才多管闲事救了与我无亲无故的你,苏毓,你听好了,命是你的,你要自己作践自己我无话可说,身为男子,心中有决心,到哪都能走出一片天地,但是你若想要不劳而获依附我来生活,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死,我不会拦着你。”
苏毓微微一怔,收起了眼泪,弱弱道:“我没想依附你生活,只是这世上我无亲无故,所以想和你在一起,粗活我不会干,但是琴棋书画在荣华城我还是能排得上名号的,若是蒙上面纱,弹上一曲,或作些字画,也能卖一些银钱,就让我跟着你也不行吗?至于我身上的伤,你给我抹点药粉就行,就不劳去医馆了。”
华毓秀态度稍缓,对上他祈求又可怜的眸子,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跟我来吧。”
如今,她最缺的就是银子,她一个现代人,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想要寻得一番立足之地,谈何容易,光是最基本的琴棋书画,虽然在现代,她也有所涉足,可对比起古代那些自小深闺培养的千金小姐们和专业的艺妓们,她根本不够看。
至于地位,她不过是一个忠义侯府死去的庶女,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金钱和地位,只要有了这些,她才有回到京都城向那些畜生复仇的资本。
两人去了一家普通的小客栈,苏毓□□着后背扭扭捏捏趴在床上,华毓秀坐在床沿正给他上药。
眼看那苏毓像条泥鳅一样不安分,让她把药粉都洒偏了,不由低声呵斥:“动什么动,给我好好趴着。”
苏毓一脸赧然,磕磕巴巴道:“你,你都不害臊吗。”进到屋里,华毓秀的声音没有刻意改变,恢复了自然,他自然听出了她是个女子。
“我对你没有任何心思,自然不会感到害臊。”她哥哥夏天的时候,总是穿条裤衩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她几乎都对美色免疫了。
当然,除了那个画中仙,思及此,华毓秀唇畔不由自主的就挂了一抹如暖阳般和煦的微笑,让回过头看她的苏毓晃了一下眼。
苏毓垂下眼帘,略带不满道:“你是嫌弃我出身低下是吗,我虽身处烟花之地,却洁身自好,只卖艺不卖身,到现在我还是个清倌呢。”
“我出身也不过如此,又岂有嫌弃他人的资格,况且,在我眼中,人人平等。”
苏毓忍不住扑哧一笑,讥讽道:“在这个三六九等官商仕农分阶的国家,你居然会认为人人平等,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你还涉世未深,还没有体会到现实的残酷,你听外面街道的声音,人声鼎沸,繁华一片,可你又知道在这层表象之下,掩藏了多少肮脏龌龊的勾当,受苦受累的永远都是地位低下无权无势之人,要想众生平等,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声音很轻,很沉静,她却听出了他言语之中蕴藏的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