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在众人眼中,华毓秀都扮演着一个胆小怯弱,畏手畏脚只会依赖自家主子的小厮,所以当看到华毓秀要作画之时,倒也没什么期待。
华毓秀看着那假山,挽起了袖子,闭眼再次睁开,眼中光华流转,拿起其中一瓶墨水干脆利落向假山泼去,接着第二瓶,第三瓶,往不同的角度泼洒,丝毫没有理会座位上人群的议论纷纷。
东景云眼神微眯,目光锁向华毓秀,只觉得此时的她仿佛变了一人一般,面容冷静沉着,动作干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甚至看起来如同做过了无数遍一般,行云流水,沉稳果断,一举一动都透出着一股清雅之气,仿若之前,大智若愚。
只见她把黑墨泼完,拿起红色颜料,以食指指腹为笔,从容不迫沾起颜料,开始在先前所泼的枝干上,落下一朵朵红梅,有含苞待放,亦有花蕊展开,动作十分快速,围绕着假山不停的动作,渐渐的,在座的人员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刘沁瞳孔放大,率先站起身,镀步到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假山旁的小厮,在假山之上快速的描绘出一枝枝红梅,不禁啧啧称奇:“妙啊,妙啊,假山层叠,这黑墨居然能泼得刚刚好,不多不少,不浓不淡,枝骨分明,显然是练习过无数次,这功底起码有几年以上。”
东景云眸光微变,依旧注视着那不停动作的身影。华毓秀无才无德,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罕见之作,还是那普通得有些丑陋的容颜,此刻看去,又仿佛有些不同,特别是那眉宇之间绽放出来的自信与光华,和那个含羞带怯目光痴迷望着他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让他不由得对自己的判断有了质疑。
难道这人真的不是华毓秀,可她对他的敌意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这又是为何?
人群中,不少小姐们的焦点再次转向了,在一旁含着微笑,一派云淡风轻观看者绘画的苏毓,不禁暗想:“区区小厮石上作画已是让人惊叹,要是这个做主子的来绘,那该是何等的惊艳。”
一时间,小姐们的心思再次转移到了苏毓身上,毕竟云王爷身份高贵,且有忠义侯府的嫡大小姐华瑜棠为正妃,她们不过是小小荣华城的富家千金,就算有那个心思,也难以攀上那高枝,可苏毓不同,他不仅人生得俊美,且文采绝绝,就连刘沁老先生都对他刮目相看,这样的儿郎,日后定非池中之物,又怎么不另她们心动。
高天雅看着那一片虎视眈眈的目光,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眸光流转,待看到苏毓之时,那抹狠厉很快又被柔情取代。
苏毓装作没看到,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对于这种只因自己喜欢便不顾他人想法就要采取强硬掠夺手段的人,他苏毓一向不喜。
还是秀秀那丫头片子可爱,思及此,苏毓唇角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的笑容,晕染开来,晃花了不少女子们的眼。
约莫一刻钟时间,华毓秀在石上落下最后一笔,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这次作画还算流畅,比起以往,竟然还要快了几分钟,一回头,差点没把她吓得后退一步……。
刘沁此时就像一头饿了许久了野狼,眼中泛着绿光,向假山扑来,绕了整整一圈,细细观详一番,喃喃道:“此幅石上墨梅乃是佳作啊,运笔流畅,仿若自然天成,让人远看,石间镶梅,近看,亦是栩栩如生,仿佛数层假山了连成了一片,且每处细节枝节不断围绕着假山,让人四方皆可一览石梅风采,好,实在太好了。”
刘沁满面红光对着华毓秀,激动道:“年轻人,有出息,身为男子就该有理想,有抱负,小小年纪,勤奋好学,能够做到持之以恒,这幅石上梅,你应该花费了不少时日才练就吧?”
华毓秀揖礼,谦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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