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小凳子都另一个裹着面纱的女人霸占了,而案几边还站着一男一女。
“你,你们,是什么人。”。
案几上摆着瓶瓶罐罐,华毓秀示意苏毓将那孩子带过来,苏毓笑着,如同提小鸡一般,将孩童提到她的面前。
孩童害怕的看着她。
“对不起呐,现在才来救你。”华毓秀一边掀开一个药膏瓶盖,一边说道:“对方太多人了,我们四个根本打不过,只能用迂回的方式了,伸出手来。”
孩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呐呐的问:“你们是来救我的?”
华毓秀看着他手上脚上的铁链,并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身旁的人道:“小冷,在那叫夏棋的身上找找有没有钥匙。”
医女怔了一下,在那宫女身上摸索了下,果真找出了一串钥匙,不免好奇道:“夫人,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钥匙在这宫女的身上。”
华毓秀一边替孩童打开铁圈,一边漫不经心道:“猜的。”看那宫女的行事作风,一看就是南紫璃身边的一个有力的臂膀,将管钥匙的事交给身边的人在正常不过了。
苏毓赞赏的看着她,笑道:“秀秀还是那么聪明。”
“小聪明罢了。”华毓秀不以为然,拿过孩童满是血泡的右手,抹了一层药膏,柔声道:“忍一下,刚开始有点痛,等下就很清凉了。”
到这一刻,孩童还感觉如置梦中,呆呆的任由面前的女子替他上药,末了还替他缠上了白色纱布,问他:“疼吗?”
孩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他们冤枉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都不相信我……。”
“我信你。”一个什么都能忍受的孩子,偏偏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到了这个地步早已没有人愿意倾听他的冤屈,他却依然这么固执,这份毅力,真是难得。
孩童突然停住了哭声,愣愣的看着她,哑声道:“你为什么要信我,我父亲母亲都不信我,他们个个都唾弃我,说我是杀人犯。”
华毓秀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你相信你不会。”
“这是什么理由。”握着他的手好温暖,他泪涌如泉问。
华毓秀利索替他上好药,站起身道:“只能先随便处理一下,走吧,先上马车,黄楚,他走路不便,还得麻烦你抱下他。”若是叫苏毓的话,估计这孩子还得当一回小鸡。
“好。”
几个人一同上了马车,借着朦胧的月光,一路行驶到一座小村庄借宿于一家农户里,而山林中昏昏沉沉醒来的南紫璃深知自己被人光明正大给欺骗之后,顿时勃然大怒,刚想找那孩童发泄,那宫女却来禀报,那贱奴不见了。
南紫璃气得脸色铁青,无处发泄之下,最终宫女和那老大夫因玩忽职守,学医不精每人各打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隔天一早,华毓秀来到了孩童所住的房间,穿着新衣裳梳洗得整整齐齐的孩童扭扭捏捏的唤了声:“秀姐姐。”
华毓秀捏了捏他十分消瘦的脸颊,温声道:“以后记得多吃一点饭。”
孩童重重的点头:“我会的。”
“昨晚我让你保留起来的药膏,记得每天都要擦,伤口才会好的快。”华毓秀再次叮嘱。
孩童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直说好。
华毓秀温柔一笑,道:“真懂事,你脚伤还没好,快回床上躺着吧。”
孩童害羞的笑笑,一咕噜爬上了床,华毓秀替他改好了被子,出了房门。
这门一关,孩童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华毓秀,当他一觉醒来,到处都找不到人,他知道,他再次被人丢下了,他被寄养在了农户家里,一次听他们说话,得知那是华毓秀给了他们很多银子的原因。
他终于不用饱受欺凌,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他终于有个安身之所,他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没由来的,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浓烈的恨意。
他不会原谅她的,给了他希望,又将他抛下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