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过你帮过谁说话,特别是还在忤逆朕的情况下。”
沈朗一惊,立即跪了下去,“属下不敢,只是……。”
云绯墨看着他,淡淡道:“起来吧,朕说过,私底下,不许跪。”
沈朗内心感动,站起身,认真道:“宫主,属下这样做是因为,夫人她……她心仪您。”
“你如何得知?”云绯墨表情淡淡,没有欣喜,没有厌恶,仿佛把自己置身了世外,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沈朗看他如此,叹了口气,道:“宫主派属下一路跟随夫人,暗中保护,常见她在一人独处之时,拿出一方帕子,有时哀愁,有时微笑,那帕子独一无二,一角白色细线绣着一个墨字,一般人难以察觉,正是宫主之前所用的帕子,一个女子,若是留了男子的贴身帕子,且如此珍惜,定是她心中爱慕那男子。”
“不过才见一面,何来的爱慕之情?”云绯墨眼波深敛,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回答沈朗的问题。
沈朗以为他不信,便再次保证道:“宫主,属下所言绝非虚言,宫主气质尊贵,外表俊美,天底下无人能出其右,夫人爱慕宫主也是理所当然。”
见过宫主真颜的,可以说没有一人不被宫主折服,就连男子都容易生出钦慕之情,何况还是夫人那么丑的女子,咳,要不是看在她怀了小殿下的份上,加上她那顽强不屈的性格,深深震撼了他,他才不愿意替她说话呢。
太阳照在树林中,形成的点点斑驳印在了云绯墨俊美无比的容颜上,那里依旧是暖阳都融化不了的冰冷,只听他缓缓道:“朕与她,无关情爱,这事,日后莫提。”
无关情爱吗,这对于这女子来说,该是多么残忍的言语。
“幸好她听不见。”沈朗暗想,看着那那昏迷过去华毓秀,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同情。
“是属下多言了。”
云绯墨容颜依旧平静:“只要她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朕不会亏待于她。”
也许,她要的,并不是不会亏待,刚想说什么,远处渐渐传来了马蹄声,沈朗不由心中一凛,看向云绯墨。
云绯墨望着道路的一头,淡然道:“东景云来了。”
沈朗一听,立即将华毓秀扶起来,放到他面前,道:“宫主,夫人还是你抱着吧。”
虽然他心中没有不敬之心,也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子抱在怀中,即使宫主表明不喜夫人,心中肯定也会不好受。
“将她放下,留在原地。”云绯墨看都没看华毓秀一眼,转身就走,那决绝的模样,竟然真的没有一丝的留恋。
沈朗几乎认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喊道:“宫主,来人可是东景云,夫人和他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夫人若是落入他手中,必死无疑,我们怎么可以将她撇下。”
细细听来,还有一丝丝的不平。
云绯墨回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的一丝情感,“朕说过,仇恨才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时隔几月,也该让她在体会一下当时的心境了,只有时时刻刻记住那个给自己造成了鲜血淋漓伤疤的人,她才不会停顿。”
“可是东景云会杀了她。”到时,就一切都没有了,别说造就一个强大的助力,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能命丧他人之手。
宫主怎么可以这样糊涂,他被仇恨冲昏了头了吗,让他失去了理智,变成了无情无义之人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可以不顾。
云绯墨看着他,仍旧温声道:“沈朗,若你再忤逆朕一次,朕便将你发配到军营中去。”
沈朗心中一寒。
到了军营,这辈子便回不来了,也就不可能跟随在宫主身边了。
不用再做多余的考虑,咬牙将华毓秀放在了原处,让她靠着一颗树木,三步两回头,最终消失在道路中。
风儿再次卷起了黄尘,窸窸窣窣的树林飘下了几朵绿叶,摇摇曳曳的落在了华毓秀身上,马蹄声越来越近。
东景云依旧一袭黑衣,墨发用紫玉冠高高竖起,威风凛凛的骑着战马,一路当先,身后跟着十几名护卫,浩浩荡荡的往树林小茶棚赶来。
突然一阵血腥味飘忽而至,东景云剑眉微拢,身边的凌冰也察觉了异常,连忙说道:“王爷,前方异常,我等先去查探。”
一甩马鞭子,抽在了马儿身上,连同几人率先冲在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