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天清微微一愣,立马施礼回道:“宫主,夫人回宫兹事体大,乃是整个北云皇朝所关注之事,若是我们没有行后宫之礼制,一切按照待客之道进行,只怕,夫人以后在千流宫乃至整个北云皇朝都难以立威,甚至可能处处受制,遭他人为难,夫人已怀快八月身孕,实在不能在将她卷入宫廷斗争中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属下内心难安更是难辞其咎。”
云绯墨目光又投回了奏折之上,一字字查阅,一边淡淡说道:“天清,你认为北云皇后的职责是什么?”
兰天清思索了一会,垂眸说道:“掌管后宫,与皇比肩,背后扶持,共同进退,共同守护北云皇朝乃北云皇后职责所在。”
“有一点你说错了。”见她错愕抬头,云绯墨微微一笑道:”朕要的,不是她的背后扶持,而是与朕共同拼搏,北云的皇后,不需要一个虚有其表外强中干的花瓶,而是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没有北云做支撑,都能助朕一臂之力一方强者。”
兰天清闻言,一时之间,内心百感交集,如今,她总算明白了,宫主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而是一个可以共同谋利,共同打拼的一个合作者,只是,两者之间,信任全无,于是他自己创作了一个两者之间的至关重要的纽带,一者,是两人的夫妻关系,二者,是两人共同孕育的血脉。
“宫主,夫人不过区区一介女子,这,担子是不是太重了。”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真的能背负宫主对她的期望吗,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云绯墨又岂会猜不到她的想法,这个女子,看似不好相与,实则心地最为柔软,除却天涯,就属她能在他面前无所顾忌的说出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
“天清,华毓秀是火炎族新一代的泉者。”他难得解释。
只一句,兰天清倏地明白了,直到出来门口,望着那湛蓝的天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来之前,她原以为宫主叫她来此必定是要吩咐她在搞得隆重一些,却不想一切都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在以后的日子里,夫人想必会不好过了。
“沈朗,夫人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吧。”她依旧望着天边说道。
沈朗从一颗朱红圆柱内侧走出来,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应了声是。
“怪不得。”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便径自往前方而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沈朗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眼中一片柔情。
马车出了城镇,一路沿着官道行驶了接近了一个时辰,华毓秀探出车窗,往后面一看,除了一些背着包袱走路或者坐马车的行人,仍旧没有看到凤天涯和剑七。
她眉头微凝,掀开车帘,对着秦天契后脑勺,语气微沉道:“秦阁主,你不是说凤阁主随后就到吗,怎么现在过了这么久都还没赶上来,别再用随后就到亦或者凤阁主贪玩的借口来打发我,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夫人不必担心,凤阁主就算遇事耽搁了也会尽快赶上来的,这里风太大,容易卷起风沙,夫人还是坐回车内吧。”秦天契平稳的驾着车,还是一成不变的口气。
华毓秀再信他就是白痴了,她冷声逼问道:“秦天契,你最好趁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从实招来,凤天涯到底带着我徒弟去干嘛了。”
从称呼上的改变,秦天契知道她是生气了。
只是,为了他和凤阁主交换的宝贝,他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能拖一时,就更利于凤阁主处理后面事宜。
“夫人,你放心吧,凤阁主和剑七皆武功高强,在江湖上鲜有对手,就算遇到什么耽搁了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赶上来的。”
“剑七?”华毓秀冷冷笑了,“方才见到你们时,我可没说我徒弟叫剑七,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凤天涯特地分开我们二人到底有何目的?”
秦天契心头咯噔了一下,随即平静道:“夫人,剑七之名,天契也曾有耳闻,执行任务之际,也曾见过一两面,天契知道他名字也不足为奇。”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我无理取闹了。”华毓秀语气又恢复了平缓,就在秦天契刚想表明他话中无此意之时,她猛地一声冷喝:“秦天契,我命令你给我停车。”
那一声,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夹在在其中,有一瞬间,秦天契几乎就要听从她的命令拉住缰绳将马儿停下来。
他内心微震,不禁暗道:“这夫人,年纪尚不满十五,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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