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紧了紧,不说话。
凤天涯见状,毫不客气又踹了他一脚,怒斥道:“夫人说话你听不见吗,还不快谢恩,回去再收拾你。”
张扬忍住浑身快要散架了的疼痛,颤巍的爬起身,掩盖住了眸中的熊熊怒火,磕了个响头,道:“谢夫人不杀之恩。”
凤天涯也忙揖礼道:“夫人,是天涯管教无方,天涯给你赔罪了,感谢夫人不杀之恩,天涯这就带他回去。”言罢,便沉着脸将张扬拖起来,连拖带拽的拉出了紫石楼。
紫石楼经过了一番风沙肆虐,灰尘遍布,到处落满了残花败叶,修剪得整齐而美丽的花圃也如同台风过境,那些先前躲起来的弟子们看到自己阁主回来这才兴高采烈的走了出来,喊了声“阁主。”
兰天清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突然说了一句:“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众人一怔,张口欲问,却见自家阁主和华毓秀举步离开了,众弟子互相相视一眼,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华毓秀来此之前说过的话:“你们天清阁的人个个是残了死了不成,没看到你们的同门就被人欺凌吗,如果没断胳膊断腿的,就不会站出来伸出援手吗,一群窝囊废。”
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为何张扬能够信誓旦旦言明就算告状也不会有任何人替他们出头,因为,一个人遇到危难之际,不懂得反抗,遇到同伴有难,不懂得相帮,只会胆小怕事,逆来顺受,这样的人,在外人看来,即便有力相帮,也无心扶持。
出了紫石楼,华毓秀没走几步,突然顿住弯腰“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兰天清一惊,扶住她的胳膊,喊道:“夫人,你怎么样?”
华毓秀皱着眉,摇了摇头,抹去唇边血液,道:“没事,麻烦你扶我回兰楼,给我找个大夫。”
兰天清拉过路过的一个弟子,吩咐道:“石兰,去天瑶阁把段阁主找来,若他说没空不来,就说此事关于凤阁主,让他速速前来兰楼。”
“是,阁主。”那弟子应声,很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那段阁主喜欢凤天涯吗?”华毓秀想要缓解下她紧张的神经,随意的开玩笑道。
谁知,兰天清却是一怔,继而点点头道:“夫人猜对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是玉郎榜上排名第八的天瑶乐师,也难以得到凤阁主的芳心,凤阁主好战,是我们千流宫的先锋,她所属意的也许并不是段阁主这般温柔的一个人吧。”
“乐师?据我所知,天瑶阁的阁主是个非常擅长□□和圣药的制药高手,为何却称呼他为乐师?”华毓秀由她扶着边走边问道。
兰天清轻轻笑了笑道:“段阁主是我们千流宫的毒圣,即便放眼整个祥云,能与他比拟的也是凤毛麟角,除却用毒,他还是个乐器高手,他弹出来的曲子音色能让行人痴迷,鸟儿驻足,鱼儿忘游,他觉得毒圣这个称号太过吓人,所以在外他都是以乐师的身份行走,因他样貌过人,又擅长乐器,所以那些人就把他排上了玉郎榜。”
华毓秀感叹道:“你们千流宫倒是人才辈出,个个博采众长,云绯墨能得你们在背后支撑,实乃他之幸。”
兰天清却是含笑摇了摇头,道:“这点,夫人说错了,不是我们在背后支撑宫主,而是我们之所以会有这一切皆是宫主所给,除却天涯,我们另外三阁原本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天契原本只是流走与街市小混混,每天靠着打听一些权贵和江湖的情报为生,是宫主发掘了他的能力,让他成为了千流宫打听情报的一阁之主,天瑶则是一代医药世家的庶子,能力出众被嫡长兄设计赶出了家门流离失所,是宫主将其带了回来,而我,原本是乌边小镇上管理几十亩良田的农妇之女,我们三个原本也不叫这名字,宫主说,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除了保留了原本的姓氏,就分别给我们赐了名字,所以,夫人,宫主能有今天,能有那么多人在背后支撑着他,都是靠宫主自己努力得来的,宫主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一定会待夫人好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对于你们来说,我不就是个外来人吗?”华毓秀对于她的举动有些意外。
兰天清直接道明:“因为夫人始终都会和宫主在一起的,这些,我觉得夫人应该知道。”
“谁知道呢。”华毓秀目光望向了远方的各色美景,语气悠长道:“很多东西,看似近在眼前,实则不尽其然,就像天空中的那飘着的朵朵白云一般。”这般说着,她又笑了起来,看向兰天清问道:“你方才所说,除却凤天涯,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