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问令妃娘娘这个问题时,令妃娘娘的回答,小燕子就觉得一阵汗毛直立。也许之前她还会喊喊‘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这样的话,但是有了昨天晚上被打板子的经历,这话她不敢喊了,万一,万一真的被砍了头,她就成了一只死燕子了!
小燕子一直都很怕死,只是她用自己的‘豪爽’和‘天真’来掩饰着这一点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告诉皇阿玛我是假的格格?
小燕子脸上流了不少的冷汗,之前对顾韵安的爱慕之情,早在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的那一刻便隐藏了起来,身上写满了担惊受怕。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顾韵安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从一边挑起一块丝帕,放置在小燕子的手腕上,装作对小燕子毫无印象的模样。
五年可是很长的,如果他对一个五年前仅见过一面的人记忆犹新,那绝对不正常!
“不,不,我没什么。”小燕子连忙摇头,她那颗略显简单的大脑此刻有些运转不灵。
收回放在小燕子手腕上的手,顾韵安站起身,“姑娘身上的伤势无大碍,只是皮肉伤,在伤口结痂之前,尽量不要下床,即使活动也不要做太过激烈的动作,否则伤口容易开裂。”
小燕子眨眨眼,这个人表现的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看样子不记得她的样子,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现在是安全的?
“哎,你叫什么?”趴在那里的小燕子看着正在收拾自己药箱的顾韵安,终于出声了。
顾韵安只觉得心里一凸,莫名产生了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他突然从记忆中的一个角落里翻出了几乎落了灰的一段记忆,小燕子曾经天天去泰安堂找他!
不不不不不,自恋是一种病,需要治!
“你知道我是谁吗?”小燕子看顾韵安没有回答,再次出声。
这话还真不好回答。“皇家的事,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擅自议论的。”将药箱的盖子盖上,顾韵安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哎哎,你别走啊!”看顾韵安准备走,小燕子连忙出声喊道,“你再走一步,我就叫人了啊!”
顾韵安只能停下脚步,小燕子属性虽然nc了一点,可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那种说了就做的人。在这种情况让小燕子喊人,不用多久五阿哥和福尔泰这两个护鸟使者就能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他进行一番语言上的批斗和身体上的暴击。
小燕子见顾韵安果然停下了,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想,永琪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宫里还真没有几个人会违抗我的话!紫薇还真是好命。
“姑娘还有什么事?太医院还有事需要处理。”有事什么的那都是借口,他现在就想回去好好的补一下眠,以保证今天晚上可以坚持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你要走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姑奶……咳,我就让你走。”刚要习惯性的说出‘姑奶奶’这个自称时,小燕子想起了什么,瞅了瞅顾韵安的脸,然后硬生生的停住了。
“我是太医院的太医,姓顾。”
“顾?”小燕子歪歪头,她记得那个什么什么药铺里的不给小猴子治病的那个大夫好像也是姓顾来着,这人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等小燕子准备确认一下的时候,屋子早就不见了顾韵安的身影。气得鼓起脸,小燕子放声大喊了起来,“明月彩霞!”
没让小燕子等多久,令妃为小燕子准备的两个宫女就来到了小燕子的面前,“格格,您叫奴婢们有什么事儿?”
“永琪和尔泰呢?”
“五阿哥和福二爷现在正在偏殿等候。”
“偏殿?他们跑去偏殿做什么?快去把他们叫来,我有事情要问他们。”小燕子说着,挥了挥手,“快去快去!”
明月连忙起身,往偏殿跑去。
没一会儿,五阿哥和福尔泰就快步来到了小燕子的床前,挥退了明月和彩霞,才低声询问小燕子的情况。
听小燕子说,那个太医说她没有大碍,五阿哥和福尔泰却依旧不是很放心。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顾韵安就没有医术那种东西。
见五阿哥和福尔泰依旧不停的追问,问的小燕子头都大了,烦躁不已,“好了,你们不要再问了,再问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又不会医术。”小燕子嘟着嘴,那副小女儿态让两个对她本就动了心的男人此刻正是心跳不已。
“好了好了,我们不问了。”永琪笑着安抚着小燕子,心微微的疼着,为什么小燕子会是他的妹妹?为什么?
“对了,永琪,你知道今天来的那个太医叫什么吗?”小燕子睁着那双滴溜溜非常有精神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永琪。
“他叫顾韵安。”说起顾韵安的名字,永琪就是一阵的气愤,“是太医院的太医,据说深的皇阿玛的看重!也不知道这个顾韵安哪里蛊惑了皇阿玛,竟然让皇阿玛如此重用他!”明明是个连病都不会看的庸医!
永琪后面的话小燕子没有听到,她全部的心神都在那个名字上了,“顾韵安?”还是深的皇阿玛看中的太医?“原来,他真的姓顾啊。”
“嗯?小燕子,你说什么?”福尔泰刚刚一直赞同永琪的话去了,没有注意到小燕子刚刚说了些什么。
“啊,不,没什么。”小燕子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摇到一半就开始呲牙咧嘴了起来,不停的喊疼,一只手欲去摸自己的屁股。
“小燕子,你没事吧!我去叫太医。”
“没事,没事。我睡会儿就好,你们先回去吧,我在睡会儿。”
永琪和福尔泰虽然有些不舍,却只能离开了淑芳斋。
小燕子看两个人离开后,原来看着因为疼痛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立刻恢复了,向大门处张望了一下,确认他们走远了之后趴回了床上,下巴压在手背上,傻兮兮的笑了笑。“顾韵安。”
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一种这样的心情,虽然已经过了几年,有些淡了,可是再一次见面,这种感觉小燕子又重新找回来了。
“这是不是就是他们常说的‘喜欢’啊!”摸了摸自己的脸,小燕子一脸的向往。
从淑芳斋一路走到阿哥所的顾韵安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摸了摸鼻子,忘了望天,“是谁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