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乍现,美得近于空灵,美得近于梦幻,如果你不是亲眼目睹,你绝不相信人间会有这等绝色,她仿佛来自缥缈的世界,能使人忘掉自我,你的一切意念会在刹那间完全被主宰,在她面前你会觉得自己卑微渺小,产生一种不敢欣慕而是敬畏之感,的的确确是造物者的杰作,集所有的美于一身。
疤奴上前用衣袖拂了拂镶金嵌玉的高背椅,习惯性的排场动作。轿子主人姗姗步出,抬玉手:“请坐!”双方落座。疤奴执起玉壶,斟酒。黄玉举起杯子道:“在下敬这里的主人!”轿子主人道:“公子是客,我敬公子!”黄玉道:“彼此吧!”轿子主人喝完照杯。黄玉喝完脱口道:“果然好酒,不类凡品!”这酒入口生津,奇香沁人,用最通俗的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玉液琼浆”。轿子主人吃喝的动作姿态很美,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引人遐思,而黄玉却不怎么斯文,不能说粗野,但跟在英雄牺店之类的地方所表现的一样,大而化之,一点也不拘束。
三杯酒了肚之后,黄玉脸上一直维持着可爱的笑容,并非因为赏心悦目,而是他已经醺然了。轿子主人的酒量也不赖,一个人尽了一壶,玉靥生春,粉眼带霞,更美,娇艳欲滴,如果你曾经仔细欣赏过桃花的花瓣,那她现在的颜色便差不多了。轿子主人道:“黄玉能告诉我你是师出何门么?”黄玉道:“哦!在下……惭愧,无师自通!”“无师自通?”轿子主人微蹙柳眉。黄玉道:“机缘巧合,比如说……获得秘笈之类。”黄玉这点倒是没有说假话,但黄玉说的话,显然不能让人信服。轿子主人道:“公子的确能言善道,口才和酒量一样好,来,我再敬你一杯。”喝完。黄玉道:““这不关口才,是实话实说。”轿子主人道:“我相信就是,公子怎不问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呢?”黄玉道:“在下看不必了,姓名只是一个人特定的表征,在下知道姑娘叫轿子主人,这已经足够了,同时在下既然不能奉告自己的姓氏,如果反问那就太不公平了,你以为然否?”
轿子主人道:“妙论,高论,再敬一杯!”“请!’两人又喝了一次。轿子主人道:“公子认为这里还堪容脚么?”“容脚?啊哈!”黄玉睁大醉眼,“在下还真想不出什么人几生修到能在这神仙之乡容脚,这么大的地方,别说容一只脚,就是容一千只脚都可。”轿子主人道:“公子愿意在此作长客么?”这句话充满了诱惑而且极之暖昧。黄玉道:“长客……在下不太明白!”疤奴插嘴道:“长客就是安顿下来的意思。”“安顿下来?”黄玉偏头想了想,“在下明白了,就是要在下在此间长住下来,朝夕陪伴轿子主人饮酒谈心,作春乡之客,谱和鸣之章,对是不对?”“对极了!”疤奴拍手,“正是这意思!”轿子主人不胜娇羞地垂下螓首,模样迷人极了。这种情景,这等露骨的挑逗,不为之着迷也几希。“不成!”黄玉摇摇头,“在下一向散淡成性,受不得拘束,那会非常不自在,等于是要在下的命,这……呃!”打了个酒嗝,“请轿子主人收回成命。”“公子!”还是疤奴接口,“没人会拘束你,你刚才说这里是仙乡,作客仙乡,平常人可望而不可得,公子何以要峻拒?”黄玉道:“在下是平常人中的平常人,不敢作非份之想,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必定招来祸患。”“疤奴,不要多话!”轿子主人抬起脸,脸色很冷,不是冷漠之冷,而是有若寒玉之冰,使你不但不觉其冷,反而产生一种沁凉之感,“人各有志,不能相强。公子,既然进了这里,应是一种缘分,美酒当前须尽欢,莫作其余之想,请!劝君更进一杯酒,莫待出关念故人!”改得不甚贴切,但在此刻却含意深远。“好!轿子主人蕙质兰心,在下叹服!”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咕嘟嘟一气喝完,面带笑,眼却更红了。醉里念南无,壶中现弥陀。君不见太白放荡长安市,
黄玉忘形地唱起歌来。就在此刻,一名小丫鬟来到了花轩之外,朝疤奴点点头,疤奴转身出去,跟那小丫鬟咬了一会耳根,然后又步了进来,脸上的神然极不自然。“疤奴,什么事?”轿子主人问。“外面……有人指名要向这位……黄公子挑战!”黄玉心中一动。“什么样的人?”轿子主人秀眉一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