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殿,老人哈哈一笑道:“孩子,真像那么回事,来,我们到“迎宾楼“!“迎宾楼──构筑的格调像将台,由十六根巨型大理石柱支撑。灯火通明,衣甲鲜明的庄园卫士,排满了殿廊,殿内长案居中,端坐着庄园主人,右侧是老人,左侧是赤面人。偏右的大理石殿柱旁,一个佩剑武士,他便是黄玉。殿柱外侧两厢,是兵器架,排着正规的十八种武器。殿前广场右边,前排居中,是一个奇装异服的黧黑骠悍少年,后排一共十人,四个中年武士,六个老者,虽全系苗装,但仍可分辨得出其中四老者两中年是汉人。因耳无环眼。全场鸦雀无声。气氛在严肃中隐泛着杀机。一个苗族老者,缓缓起立,操着流利的汉语道:“老夫奉老王之命,伴小王古不胜花来贵庄求亲,未蒙允准,此乃对本族最大之侮辱,老夫代表老王,向贵庄武士挑战,五场为限,赢三场者为胜方,如敝方幸胜,仍请履行所求。“说完,坐回原坐。赤面人起立,扬声道:“接受贵方挑战!“空气在刹那之间,骤呈无比的紧张。赤面人身形甫一坐下,古不胜花业已起身跃落场子中央,面露狞笑,道:“本人素仰贵庄小姐文武双修,这第一场由我向公主挑战!“此语一出,全场皆震。赤面人不由长眉深锁,目注老头,似乎征求他的意见。老头白眉一皱,向赤面人低语数声,赤面人点头,然后又向小姐说了几句,方才开声发话道:“小姐乃玉叶金枝,既然对方提出此情,依礼不便拒绝,但不宜刀枪互见,应点到为止,不知意下如何?“古不胜花黧黑的面孔绽开了笑意,脸上的刺纹由于这一笑而攒聚扭曲,反显得其貌狰狞可布,令人恶心。“同意!“有人问道:“比赛什么项目?“古不胜花道:“扑跌!“此语又大出人意料之外,扑跌之技,是苗人专长,而且扑跌免不了撕、扭、摔、抱……等动作,对方提出这项目,可见居心不良,含有深意。
更令人意外而不解的是赤面人居然一口应承:“接受挑战,但以十合为限。“古不胜花得意地一笑,退后三步,摆出了架势。赤面人向小姐颔了颔首,小姐长裙飘飘,起身姗姗下阶入场。黄玉虽不谙扑跌之技,但武术同理,必须窄衣紧扎,方才俐落运转,似此长裙绣带,岂非已先发劣势?但他十分钦服老头的智慧,谅来必有安排。……小姐到了场中,面对高头大马的古不胜花,神色自若。古不胜花反而显得有些局促,面对天仙化人的小姐,这苗王之子气焰顿挫。所有的目光,全焦灼而紧张的注定场中。古不胜花举中原礼数,双手一拱,道:“本王子今晚得睹小姐芳颜,实在是三生有幸……“小姐冷冷一笑道:“好说!“古不胜花接着又道:“本族虽处边荒,但华丽享受,不输贵国……“小姐纤手轻轻一抬,止住对方的话,道:“现在只谈比武!“古不胜花黑脸一红,成了猪肝色,阴阴地道:“如敝方胜了,小姐当无话可说……:“小姐道:“此时言之过早!“古不胜花道:“请出手?“小姐道:“远来是客,请先出手!“古不胜花道:“如此得罪了!“最后一个“了“字出口,如猛虎般扑向小姐,姿式出手,怪异已极,完全不同中原武学,以小姐那纤弱身形,如被抓上,情况简直不堪设想。很多人全为她捏了一把汗。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小姐竟如鬼魅般变换了一个位置,古不胜花扑了一个空,但他的身子并非等闲,口里虎吼一声,再次扑击。一连三次扑击,全落了空,连小姐的衣带都不曾沾上。苗族一边的高手,脸上全变了色。古不胜花气得双目暴睁,脸上肌肉连连抽搐,额上青筋虬起。黄玉一眼便已看出小姐的身法玄妙无伦,虽不为克敌,但自保有余。古不胜花羞愤难赏,露出了骠悍面目,口不择言地吼道:“这是什么鬼身法?“小姐安详地道:“雕虫小技而已!“古不胜花道:“这也算比武吗?“小姐道:“为什么不算?“古不胜花道:“公主一味闪避……“小姐道:“但并未超出武技范围,三合已过,请吧!“古不胜花牙根一挫,又开始扑击,刁攒诡辣,凌厉无匹,令人为之咋舌,但无奈小姐的身法太以玄奥,仍然应付从容。“十合已到,停手!“黄玉不自禁地大喝出声。古不胜花一窒停手。小姐轻轻道了一声“承让!“古不胜“呛“地拔出腰间所佩苗刀。殿前武士,齐齐手按兵刃。眼看一场流血混战,就要发生……有人这时大声道:“公子,这只是第一场,我们按规矩办事!“小姐冷笑一声,移步出场,回到殿内原坐。
古不胜花野性一发便难以收敛,手中苗刀一扫,暴声道:“第二场仍由我挑战!“赤面人见这情况,不由直皱眉,偏头向老头道:“你全权处理!“老头起立,欠了欠身,道:“好!“说完,坐了下去,目光扫向左方平台,宏声道:“李进应战!“一个身着黑色战袍的魁梧半百老者,恭应一声,飞跃入场,面向古不胜花,缓缓拔出佩剑,倒转剑把,一搭手,道:“这问公子,这一场如何比法?“古不胜花恶狠狠地道:“有一方倒地为止!“李进道:“请!“古不胜花略不谦让,挥刀便攻,双方一交上手,便难解难分,一时刀光剑影,令人动魄惊心。
两人同是高头大马,功力似也在伯仲之间。一转眼便交换了七八个回合,古不胜花一味猛攻,用的全是拚命招数,几乎全无守势。到了五十招,李进已显后力不继,但这类比武,不能制止,亦无法抽换,除非一方认输。老头自眉已连成一线,显见内心十分焦急。“呀!““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