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完了。自己地五万余军队中骑兵只有不到一万人。更重要的是跑了一夜,士兵不但疲累不堪,而且已经全无斗志了。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除非洛阳守军出城接应,否则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可是他也知道。洛阳城中主持军务的元文都、段达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而且少帅军既然敢在城下布阵,必然是有恃无恐。说不定他们正是希望洛阳守军出援,好把他们全部聚歼在洛阳城下。
“霍世举,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你也为了你麾下的数万生灵,我奉劝你还是放下武器的好!”吴浩声音洪亮,数里之内。城上城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霍世举放眼望去。只见大旗下,一名黑甲男子骑着一高头白马。
“你就是吴浩?”
“正是鄙人!”吴浩满脸含笑:“霍将军。如今有昏君在位,奸臣主政,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朝政如此糜烂不堪,其外又有突厥虎视眈眈,你又何苦为昏君枉作陪葬呢?”
霍世举骑在马上,神情复杂。
忽然隋军的背后,远处尘土大起,远远望见大队骑兵出现在了地平线上,然后就是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混杂着雷鸣般的脚步声,大地似乎也在微微的颤抖。骑兵后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密密麻麻的步兵。
吴浩知道,大军到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霍某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今日之事,唯死而已!”霍世举手一摆:“兄弟们,冲进洛阳城,咱们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关中男儿没有孬种。好男儿就该马革裹尸,征战沙场!是条汉子的跟我冲啊!”说完,大刀一举,带头向着少帅军冲杀过去。身后五万余隋军也鼓起勇气紧随在后。
江面上的战船上顿时石弹、弩箭向着隋军呼啸而去。
“痴迷不悟啊!”吴浩叹了口气。从一旁的亲兵手中接过了他的那张三十石的强弓。然后拉弓搭箭,瞄准着霍世举。
吴浩的这两万骑兵和两万亲兵,此时也分成两队,一队是梁治五率领的一万骑兵,面对着洛阳城,以防止城中的隋军从通门和建春门出兵接应。而其余三万人则都准备迎接霍世举的进攻。
洛水北岸的金波则率领着一万人在离上东门五里的地方摆开阵势,防止隋军从此处出城。
吴浩这次带领的都是骑兵。所以既没有投石车,也没有床弩。但是除了裴行俨的亲兵二师由于是亲一色的重骑兵,不便配备弓箭外,其他的三万人马那是人手一弓。所以面对隋军的冲锋,柳宗道和阴显鹤麾下的两万人马也都已经箭上弦了。
隋军越冲越近。虽然在石弹和弩箭的打击下,不断有人倒下。但是还是人人奋勇向前。因为后面的敌人显然更多。
当隋军逼近约三百步的时候,一旁的令旗官三角杏黄旗一摆,两万少帅军全部拉开了弓箭,斜向上举着。
“飕”的一声,吴浩的箭飞射了出去,不过他这一箭不是直接向霍世举射去,而是斜对着空中射了一箭,箭在空中画着弧线向前飞去。吴浩毫不理会,又射出了第二箭,然后是第三箭。
那第二箭快如闪电直向着霍世举的面门飞去。霍世举也早有感应,举刀就砍,把第二箭劈落,但是他持刀的右手一阵发麻,大刀差点手飞出。接着第三箭已到胸前。他也没有慌张,左手的马鞭一卷,没想到这一箭的力量更大,马鞭脱手飞出,左手的虎口已然裂了开来。左半边身子瞬间几乎动弹不得了。而那箭虽经这一卷偏离了方向,没有射中霍世举,但是却插入了他的马腹上。马儿一阵悲鸣。此时第一箭从空中斜斜射下,正奔着他的眉心。好一个霍世举把头往左略偏,正嘴一口正咬住箭杆。箭虽然咬住了,但是满口都是鲜血,门牙也撞坏了两颗,霍世举疼痛难忍,可是却又叫不出声来。
婠婠在一旁拍掌大叫:“好!”吴浩把头一偏:“你到底是那边的?”
“省得你平时好吹嘘,把自己的箭法说的是天花乱坠,就差直接说自己是箭法天下第一了,这此丢脸了吧?三箭都没有射中!看你以后还敢吹!”婠婠大笑。
吴浩也不声辩,而是转过头继续向隋军射击。
这时候,冲在前面的隋军已经进入了将近二百步的距离。令旗官三角红旗一摆。两万支箭画着一道道弧线呼啸着向隋军飞去。隋军纷纷中箭,冲在前面的骑兵已然倒下了一大半。射完这一箭,少帅军原本在前队的轻骑兵忽然一转马头向着方阵两边奔去,在方阵中间的一万重骑兵露了出来。
而商秀珣忽然大叫起来:“倒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