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同洲家里待了一会,郭惊羽就回去了。
他也就口头跟家里说两句开个玩笑,冒然留宿,怕是郭妈妈要亲自来抓他回去。
郭惊羽临走的时候,刚好碰到李同洲的父母一起回来,李同洲他爸李庆成进来之后看到他,又去看旁边的李同洲,“小洲,你同学?”
李同洲道:“是。”
李庆成倒是客气着说了两句话,不过自己在单位里身居高位习惯了说话都带着颐指气使的劲头,坐在那换鞋都是让妻子拿过来换的,姜敏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她在丈夫面前显得说话要更小心一些,一直留意他的需求,端茶倒水,忙个不住。
李同洲要帮忙,姜敏没让。
郭惊羽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对李同洲他爸真的一点都没好感。当年他得知李同洲出事之后,赶回来第一个就去找了李庆成夫妻,姜敏一味只是哭,自己还住进了医院,三番两次去看精神科,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连单位都去不成了,被撤到了一个仓库保管的位置上,已经算是单位格外照顾了;而李庆成这个人渣,儿子没了,老婆差点疯了,他却在第二年春天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又生了一个孩子。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若无其事继续过自己的人生。
活像死的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郭惊羽看着坐在沙发上理所当然享受老婆照顾的男人,脸上表情自然算不上好,以前是没有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还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或许能够改变一些事。
而且,他从心里也一直怀疑李同洲的死和李庆成有关。
即便没有直接关系,总也有些关联才对,李同洲接触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学校和同学们他能问的都问过了,只有家里他撬不开,问不到什么话。
李庆成坐在沙发上问了郭惊羽几句,郭惊羽也不躲,他问什么就答什么,故意气他。
“叔叔好,我是李同洲的同学,对,就是他经常提的郭惊羽。”
“我爸妈就普通职工,平时不忙,家住易福路那边的老小区。”
“成绩?成绩不太好,倒数呢!”
……
几句话问下来,李庆成态度就变了,没刚才那么客气,坐在沙发那一边拧眉一边冲李同洲发号施令,“小洲,去送送你同学,一会回房间还要温习功课,高中了,自己加紧点知道么?”
郭惊羽也不耐烦跟他共处一个房间,他以前跟李庆成这人打过交道,知道他有多虚伪,听见立刻就走。
李同洲送他出去,路上一直在看他脸色,犹豫着要说些什么。
郭惊羽深吸一口气,先开口道:“你不用安慰我,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你爸。”
“我替他向你道歉……”
“你道歉干什么,他态度不好,关你什么事儿。”郭惊羽低声问他,“他没在家动手打过你和阿姨吧?”
李同洲摇摇头,道:“没有。”
郭惊羽道:“没有就好,我跟你说,如果你爸使用暴力了,你就报警,冷暴力也不行,知道么?有的时候几句话也能杀死一个人。”他抬头盯着李同洲的脸,见他点头应了,也没什么异常的样子,略微放心一些,“你平时也多跟阿姨聊聊天,要是她心里有事儿,也有个人说几句,帮着出出主意。”
“好,我记住了,她在家的时候我会问问看。”
郭惊羽这才想起,李同洲他妈在家的时间也少,姜敏是个好女人,踏实肯干,已经尽可能在家庭和事业上周全了,不容易。
回去路上,郭惊羽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找离婚律师了。
他记得姜敏精神出了问题之后,浑浑噩噩,对财产之事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几乎是净身出户,全便宜了李庆成。
郭惊羽回去之后一直想着这事儿,晚上睡觉都惦记着,倒是也想起认识的几个大律师,但对方都在京城,而且按时间算下来怎么也要几年后才会结识,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一直到天边泛白,郭惊羽才迷迷糊糊睡了,不管怎么说,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挂,有他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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