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那我就走了,家里只有孩子他娘独自个儿看门子。”
......
娘几个回家虽然不用从徐婆子家门口走,可老远的就看到大房宅子那边围了一圈子看热闹的人,还能听到徐婆子嘶哑的叫骂声。
思及自家和大房的关系,娘几个自是不好上门的,而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是随便劝说几句话就能扭转些什么的。
快到家的时候,正在门口携柴火做饭的朱大娘看到了她们,赶紧的扔了活计跑过去,“李家妹子出大事了!大房......”
林氏叹气,“可不是,我们也听说早就圆了房了了,真真的造孽啊!”
朱大娘吐了口涂抹,“别看老两口子现在哭的可怜兮兮的,仍然一肚子坏水。还没知道消息那会,徐婆子可是一路哭唱着往你家跑,非要二丫拿出东家的赏钱救救香儿呢!”
娘几个齐齐的“啊?”出了声,今天让她们惊讶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听朱大娘讲了到底是咋回事,娘几个说不出是该庆幸躲过了麻烦还是该继续替香儿叹息。
林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算啥事啊,徐婆子老两口想算计俺们,结果却腾出时间让李三贵趁机算计了他们!要是用琢磨怎么算计我们家的功夫,好好地寻个主顾把地早早的卖了,哪还轮到李三贵偷偷把香儿骗到了张家,香儿都让他们老两口子自己给耽误了!”
韵秋也倍感无力,低声开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老大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也给算了进去。早在他们老两口子让香儿躲在外家的时候,就注定最后会被李三贵两口子算计一把了。要知道,香儿的外家可是小徐氏的娘家!外甥女再亲厚也厚不过自家闺女去。”
朱大娘赞同的笑了起来,“可不就是,村里人都说李老大自作聪明了反而误了自家,自以为长了根尾巴他就真成了猢狲了!”又想了想也是难过起来,“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了,只是可惜了她家香儿了,虽说不是个踏实勤快的,可也是嫩的能掐出水的花骨朵,就这样被亲爹娘哥嫂的给耽误了一生。不知道能不能过些畅快日子?”
回到家,一家人就赶紧安置了买回来的鸡鸭苗、兔崽和猪仔。看到家里一下子添置了恁多东西,刘氏也开心的笑着说,“养好了,家里又多出了不少进项了!”
她怀里流着口水的大宝也是新奇的盯着兔崽子和猪仔,眼睛咕噜噜的围着它们转圈圈,稀罕的韵秋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
韵秋拿出了油纸包,把剩下的两个包子塞给刘氏,“嫂子,这俩肉包子是给你捎的包儿!”
刘氏慌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是接了手还是该往外推,“这可不能,我都多大人了,还要捎包儿啥的,可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正在往围圈里面放鸡鸭苗的林氏也回头说她,“拿去吃了吧,咱一家人都吃了,这是单门留给你的!”
“哎,哎!”刘氏单手拿着,眼里有了泪花,赶紧背过了身擦了把眼。
她怀里的大宝闻到了香味,也收回放在猪仔身上的眼神,开始“啊啊啊”的去抓他娘手里的油纸包,刘氏赶紧轻声哄他,尽管他听不懂,“大宝啊,现在可不行,等你长了牙会嚼饭了才能吃。”
刘氏早就已经煮好了稀饭,炒了扁豆和茄子。
吃饭的时候,刘氏把晌午的事说了,因为住的偏远又没出门,她还不知道香儿的事。
听林氏他们一讲,刘氏止不住的心惊,真是什么狠心的父母都有。当年,要不是二姐吊死了,娘为了钱还不知道要把自己卖到谁家呢!赶在娘最害怕的时候,自己才算是顺利的嫁了大郎。轮到五妹的时候,缓过神儿娘还是有狠心收了八两银子才让人家娶了回去......
跑了一天,都是一身的汗味。大郎带了全哥儿去河里洗澡,林氏和韵秋就用刘氏白天晒的水在挨着厨房的不大的蜀黍秆窝棚擦洗,这是大郎天热的时候为家里的女人们搭的。
夏天,庄户人家几乎家家都会搭一个给女人们用。
晚上,韵秋和林氏说悄悄话,“娘,香儿就这样了?”
林氏叹息,“就眼下看,张小眼要是能收收性子,能好好待香儿,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好了。”
“咋的,难道张小眼还会不好好待香儿,他家不是一直欠媳妇吗?”韵秋不理解。
林氏怅然,“傻丫头,赌徒输急眼了可是不会顾念骨肉亲情的,儿女都舍得卖,何况还是香儿这无媒无聘的挂名夫妻......这种事,李三贵能做的出来,张小眼为什么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