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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兴的是林氏,只听她有些心疼地说,“要是天凉快就好了,这么多骨头都能分上两三回熬了,咱一家人可以多吃两顿!”
韵秋只好不满起来,撒娇地撅起嘴巴来,“娘,你这是变着法子说我骨头买的多,不会过日子呗!”
林氏笑着用筷子轻轻地敲她手背一下,“你这个死妮子,是什么盆子都敢往娘的头上扣了。不过,你这一说还真提醒了我,要好好说道说道你这不仔细着过日子的大手大脚的坏习惯......以后到了婆家......”
“哎呦,老娘您就放过我吧!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多买了。”韵秋不怕林氏念叨,但害怕林氏弄不弄就那以后到了什么婆家怎么怎么样来说教。
韵秋没想着一辈子不嫁人,就算是她能自己养活自己也不行,那样说起来名声太古怪,估计要让娘家人都因为她的拖累被人指指点点,将来也会影响侄子侄女寻亲事。
除非,她去绞了头发去庵里做姑子去,这一点韵秋是想都没想过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恶梦,她想要过平静安宁踏实的日子,可不要四大皆空啊。
既然不能一辈子赖在娘家,那她就找个老实憨厚的男人继续过好日子呗。
可是,在韵秋心里那应该是再过几年的选择。
现在,短时间之内她根本没有婚假的意愿。
现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有奔头,只会向好的方向过。
可嫁人,总是有风险的。
无论脸相看的有多清楚,总是人心隔肚皮。日子是过出来的,只有过了之后才知道是选对了还是选错了,很闹心的!
林氏抱了大宝,领着韵秋去了朱大娘家。
朱大娘家的日子可是比韵秋家宽裕的太多了。
房子是几年前盖的青砖瓦房。
院子也不是篱笆院子,而是砌的土坯院墙。
不像韵秋家那样,有人从外面走过,院子里有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也容易招贼惦记。
她们刚走到朱家院门口,赶巧碰上朱大伯带了一年轻后生走出来。
韵秋粗粗扫了一眼就立马低下了头站在了林氏身后。
林氏先开了口,“朱大哥,我带了二丫来看看她春桃姐,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一直念着她春桃姐呢!”
“哎,好,好!孩他娘,二丫她们过来了!”朱大伯回头朝屋里叫了人,又转头说“他婶子,这是春桃婆家的小叔子!小海,这是你李家婶子和韵秋妹子!”
韵秋娘俩跟了迎出门的朱大娘和春桃进了院子,这边朱大伯带了那个后生去河边,说去溜溜食儿。
韵秋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是要去河边洗澡,只是不好当着她们的面直说罢了。大中午的,哪有跑到大太阳底下去溜溜食儿的?
事实上,韵秋确实猜对了,朱大伯正要带那个后生去洗澡。只是,刚刚她没注意到那个叫小海的后生在看到她后迅速充血的脸庞。
春桃姐姐比韵秋大了四岁,如今已经是两个娃娃的娘了。
如今,她怀里抱的这个男娃娃比大宝还小三个月呢!
大宝一看到同类就兴奋的不得了,非要挣着身子去摸摸弟弟的脸。
地院子里追着公鸡跑的是春桃家的大闺女,非要抓了公鸡尾巴的毛做鸡毛毽子不可。
无论朱大娘母女怎么说让她别追了,小姑娘都是倔强的不肯停下来,眼泪花花的看着你,让你不由的心软了。
朱大娘只好叹气,“算了算了,只要她不怕热就让她追吧!”
又跟林氏抱怨,“李家妹子,你是不知道!刚刚我说她怎么不追自己家的鸡,这么小的人儿就知道拗理了。说她知道鸡拔了毛就不下蛋蛋了,就不能换钱割肉肉吃了,还是拔姥姥家里的鸡毛好,反正今天她就要回家了......说了半天,感情是小丫头只心疼自己家的东西,我家的鸡她就不心疼了。要我说,真是白白稀罕她了,这外孙外孙,都外道了,再怎么着也能不和老朱家贴心了!”
林氏她们笑着扯起了闲话来。
韵秋打开放在桌上的手绢,露出三朵精致的绢花出来,这是她上午特意赶制出来的,“大娘,这朵重色的是给您的,剩下两朵鲜艳的是给春桃姐姐的。家里实在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这是我自己做的,算是一点心意吧!”
“哎呦,妹子真是好功夫,可比我头上戴的还好看!”春桃笑着拿在手里看。
韵秋知道春桃姐在有意夸她,只能羞涩的笑笑,“也就是姐姐向着我才会这样说的。”。
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韵秋就看到了春桃头上的绢花,虽然没有自己的精巧,但那绢花是装饰了不错的红玛瑙做花蕊,最少也得三四十文钱吧。
韵秋打量春桃姐,身子丰满白皙,不像下地看粗活的样子。
再看春桃的打扮,身上是黄底儿的碎花绸衫,手上带了对刻了菊花纹的银镯子,耳朵上也是对银葫芦的耳坠子,发髻上也插了两只扁平花纹的鎏金银簪......
韵秋想,果然如林氏所说,春桃嫁了户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