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个软弱任人欺负的。这个刘二郎咱还是可以相看相看的,要是真的出彩、靠得住,咱就递话儿给乔媒婆要求刘家把家分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回一边的刘氏先开了口,“娘,我觉得行,小姑是个有主意的,那刘二郎听起来有手艺又会做人。”
林氏沉默了一会才说,“可不是,是娘想左了。哪里到处都是徐婆子那样腿脚不值钱、转盯着自家人找事儿的妯娌了。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个刘二郎是个能干又踏实的,必是可以护住二丫的。就像你爹活着的时候,只要他在家,徐婆子是不敢给我挑事儿的。”说到后来,林氏不免哀伤起来。
韵秋他们也沉默了起来。
不过林氏很快就振作了,笑起来,“说起来,这个刘二郎可比曹庄的马秀才强了太多了!”
听林氏提到那个酸秀才,韵秋他们也很是鄙视。
那马秀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满脑子之乎者也的,全靠寡母供养,穷的冬天只能母子二人盖一床被子。
据说在农忙的时候,他那个寡母独自在两亩薄田里劳作,中午还要回家给儿子做饭。虽说自从他中了秀才,上他家说媒的可是踏破了门槛子,最开始还有镇上的乡绅、富户愿意嫁女儿给他呢,想着以后可以鸡犬升天啥的。
可母子二人一心指着将来飞黄腾达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一心要娶个嫁妆丰厚、娘家有人做官的城里媳妇。
更过分的是原先想着他有个秀才的名声,还有附近的学堂想请他坐堂教孩子们认认字,都被他拒绝了,说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哪里能屈尊降贵去教一群野小子,没得侮辱斯文。
这些酸腐话传出去,后来他家穷的扛不住了,就是想去混些束,也没有学堂愿意留他了,乡亲们也是怕他把孩子们个个教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乡下人,最讲究稳妥踏实。毕竟,那些当官的事儿太遥远,还是先填饱肚子再理论什么斯文不斯文的。
如今那马秀才又连着几年都没考上,眼看寡母已经油尽灯枯的,他才着急起来,就想着赶紧娶个媳妇儿好继续供他读书......
可着,这马秀才不是娶媳妇的,是找当牛做马的老妈子的。
又隔了一天,得到确切消息的林氏又剔除了罗升媳妇的亲戚,原因是那个小伙子的爹是个酒鬼,发起酒疯来就打婆娘啥的,都是家常便饭。
光是听着都挺吓人的,那样的人家,就是儿子再有出息,也不敢把闺女给嫁进去。有个那样的公爹,这要过多少糟心日子啊?虽说现在那小子看着挺好的,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随了他爹的怀德性?
如今该知道的都打听清楚了,林氏他们就决定相看刘木匠家的刘二郎和罗二媳妇的堂弟,也给乔媒婆和罗二媳妇说自家乐意和男方相看相看。
林氏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哎呀,二丫,娘忘了让你准备能拿出手的绣活。这到了相看的时候怎么在男方跟前撑脸面啊?咱得赶紧的裁双鞋面子或者绣个帕子啥的。”
正在串珠子的韵秋闻言眨了下干涩的眼睛,“娘,我包袱里有几个荷包,是离开赵府的时候相熟的姐妹送的,到时候拿出来顶顶不就行了!”这串珠花费眼费时又费心思,如今自己除了吃饭睡觉上茅坑,马不停蹄的赶工,一天也才串不到二十朵,哪里还有功夫儿顾得上赶制绣活?
“啊!那能行吗?”林氏没想到闺女会这样说,不免惊讶,这不就是作假骗人了嘛!
“咋不行了?反正我又不是真不会,只是没时间做而已。”韵秋揉了揉眼睛缓解疲劳。
林氏这回儿也注意到了她那偶下去的眼睛,也不再计较什么假不假骗不骗的了,只管心疼地训斥她,“你个死妮子,看你把眼睛都使成啥了?我不是叮嘱你了,累了就要赶紧歇歇,可不敢把眼睛给使坏了,以后的日子可是比柳叶儿还多呢......”
看到林氏想发飙了,韵秋赶紧的放下手里的活计,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停了嘛!我不是想着赶紧的赶一批,好快些拿去福庆斋试试水。对了娘,我想明天就去县城......”
当初福庆斋的曹二掌柜只答应收她做的珠花,可没说价钱。
这几天,自己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曹二掌柜明摆着是要等看了活儿才肯定价了。
这万一要是有个啥的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