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嘴巴都拧在了一起,看得大家直乐。
初二大郎则主动带着全哥儿去了林岗看娘舅,林氏没有阻拦。
韵秋疑惑,自家不是和林岗断了亲吗?
林氏解释,“忘了告诉你,前一段周婆子中风瘫痪在床,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没了周婆子搅合,你舅舅还是个不错的人,小时候对你们也好。”
周婆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太突然了,韵秋今天才知道。不过林氏的话也有道理,舅舅是个懦弱的好人没啥害人心,没有周婆子碍眼,如今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刘氏则单独带了礼回了娘家,没带大宝。就这没咋停留就回来了,估计又是王翠花没说啥好话。
初三,韵秋一家子都去了郭家。刘氏怀孕已经过了头三月,不过韵秋和林氏还是在驴车上铺了双层的褥子。
因为朱家要用牛车走亲戚了,这回事借的村子里另一户的驴车。不过说是借,却说好了要给十五文钱的。
郭氏开心的不得了,说自家好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郭老头收拾的干干净净,剃了头也刮了胡子,半靠着坐起来。
老两口坐在炕上受了韵秋大郎他们磕头拜年,郭氏乐的合不拢嘴,给每个孩子都塞了个大红包。大郎都为人父了,不过在郭氏的眼里也还是个孩子。
听着隔壁郭家热热闹闹的说笑声,还有孩子追逐嬉戏的玩闹声,夏婆子心里羡慕的紧,食不知味。
坐在对面的夏子瑞看着娘亲的神情,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赶忙夹了一筷子鸡丁放到夏婆子的碗里,“娘,快些吃,不然菜都凉了!”
夏婆子不领情地瞪他一眼,发作道“只要有孙子绕膝跑,娘宁愿吃糠咽菜!反正那样的苦日子娘又不是没过过。你爹刚死的时候,要不是想着要看着你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我早就随他去了!这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日子老婆子我早就过够了!”说道最后,夏婆子气恼地把筷子拍在了饭桌上,“不吃了,气都被你气饱了!”
“娘,您又来了!”夏子瑞无奈地放下筷子,老娘总是时不时地来回重复这老一套的说辞,他是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老娘还总是动不动就闹绝食。
要是无理取闹的是别人,自己还能不理不睬,可偏偏对方是自家老娘。自己要是不机灵点赶紧哄了老人家消消气,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自家老娘不是说着玩的,她老人家这一气,就两三天都吃不下饭。唉!
夏子瑞赶忙讨好老太太,试图给她好好讲讲道理,“娘,您怎么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我这不是都答应您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吗?以后啊,我就安安生生地守在您老人家跟前尽孝心!”
“哼!”夏婆子冷笑,“你答应我的多了去了,可你办到的有几件?有本事你给我好好数数!你答应我回来过安生日子,可一拖就又是好几年。如今总算是回来了,可初一一大早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今儿才露面。”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城外置办了个养马的庄子。万事开头难,如今正是千头万绪的时候。我保证,等忙完了这段日子我一定好好陪您!”夏子瑞赶紧伸出一个巴掌发誓。
“那你还答应我早早娶妻生子呢,可是你如今都二十五六了,我的儿媳妇在哪?孙子的影儿又在哪?你说啊?你怎么不说啊?”夏婆子被儿子忽悠的多了,再接再厉不依不饶。
“我的老娘呦!”夏子瑞头疼也头大,咋又扯上这头了,一个弄不好老太太总会哭起来,赶紧努力讲道理,“以前不是总出门在外,东跑西跑的顾不上那个嘛!如今,娘您安排的几次相看,我不都老老实实地去了嘛?只是那些姑娘,您不也看不上嘛!”
那些女方的七大姑八大姨很不得把他家祖宗八代都扒拉个遍,还总是问他为啥拖到老大了还不娶亲。明明媒婆早就说过了是太忙没顾上,那些老女人还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猛瞧,就差直接问出来“不会有啥隐疾吧?”。一想起来相亲的尴尬,夏子瑞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是没看上那几个姑娘,可我看上的好姑娘如今在哪儿呢?要不是你,我看上的好姑娘能让别人家给抢了去吗?明明都是你给耽搁了,还敢嫌我挑剔的紧?”夏婆子顿时火大地激动起来。
夏子瑞一看老娘的阵势,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子。都是你嘴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嘛!隔壁郭大婶家的干闺女,在自家老娘这里就是雷区,轻易不能提的。一提起来,就是老娘没完没了的一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