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借着妆容更添三分妩媚。
顾浮游见了人,笑道:“竹姐姐,思渺都气哭了。”
竹若笑吟吟道:“她才不会。”
还没多说,顾怀忧和柳归真到了。
那柳归真进了这地方,甚是不自在,板着一张脸,一看便是从不出入这种场所。
柳归真是被顾怀忧挽着胳膊一步步拽上来的,在台阶上,柳归真道:“顾师弟,门中一向不准弟子出入声色场所,我们来这种地方,不合适。”
顾浮游迎过去道:“柳师兄,本门门规上有这一条?”
她略略看过一遍门规,没瞧见过这条规矩,难不成是漏了?
也不应该啊,世间修炼之法众多,一些修炼之法不能沾酒色,但玄妙门的修炼法门是不忌酒色的。
柳归真道:“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顾浮游从栏杆边往下看,笑道:“也不见得罢。”
众人顺着她目光去看,只见大厅里一角坐着几个弟子,柳归真认出是同门师兄弟,有几个年长的甚至与他是一辈的。
柳归真:“……”
顾怀忧将人往屋里推,说道:“柳师兄,只是治一桌酒席,大家聚一聚,多谢你相助之情,并不胡闹。这饮雪斋的美食可是远近闻名的,万不能错过。”
顾怀忧才将人推进了屋。一名青衣的秀丽女子跟在两人身后上来,手中挽着一只花篮,篮中十来朵娇艳的花朵,花瓣上水珠晶莹。
顾浮游才对竹若说:“竹姐姐,人到齐了,你吩咐人上菜罢。”
一回头见她上来,笑道:“姐姐,好鲜艳的花儿。”
那青衣女子笑道:“怎么人都到齐了?三小姐赞不绝口的那位师姐不来么?我道这里有几位女儿家,下面人摘了花献上来,我才特意挑了几朵,给你们把玩。”
顾浮游在篮子里拿出一枝百合,纯白花瓣饱满,绽放的姿态似翩然起舞的少女的白裙。
顾浮游将它插/入鬓间,她今日将一把长发梳成长辫垂在身后,耳边碎发微蜷,一枝百合花入,她笑时便全是少女的娇俏:“竹姐姐,好看吗?”
竹若笑道:“好看。不过怕是没你那位师姐好看。”
那青衣女子道:“你信里将你那位师姐夸的如何好,我们看了,倒好奇这世间有如此灵秀的女子,都想见上一见。”
这女子说笑道:“若是能留着做个姐妹,自是最好不过了。”
竹若听闻,脸色一变,声音微沉:“说话越发没规矩了。她是仙才,神清骨秀,我们这混浊地方,岂是配得上她的。”
这女子一话出口,也自悔不妥:“斋长教训的是,是妹妹失言了。”
说话间,竹若已吩咐上来的小厮下去传酒菜了,又吩咐了四个秀气的姑娘上来弹词唱曲。
三人进了屋,顾浮游走到外边露台,倚着栏杆坐下了。
竹若望着街道华灯,叹道:“只盼那姑娘不厌憎我们这等地方脏污了她的裙摆才好。”说罢,眸子里不胜凄婉。
顾浮游知道她是因方才的话感伤身世了,没得办法,做这等营生,最受人轻贱,有时也不免自生轻视之意。
顾浮游道:“竹姐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思渺将她们的话全听了去,笑道:“阿蛮,你刚认识钟师姐时,是三句话里有两句说她不好,怎么如今去了一趟仙落,三句话恨不得说出第四句来赞她。你不厌她刻板,厌她寡淡,厌她与你合不来了?”
顾浮游笑了一笑,手将脸颊一撑:“与钟师姐认识久了,我发现钟师姐啊,是河蚌。”
竹若道:“怎么说?”
顾浮游笑道:“外面是硬的,里头是软的。”
一言说出,几个姑娘都笑了起来。
竹若并着青衣女子,和上来的那四个姑娘,对钟靡初都更有了兴趣,纷纷劝顾浮游将钟靡初叫来。
顾浮游禁不住她们劝,且她也好久没见钟靡初了,心想本来也要谢谢她的,何不让她来,大家一起热闹。
心里定了,当即取出一张符箓,唤道:“南烛君。”
她在仙落里被风行兽抓住,没有灵力召唤钟靡初,这件事后,她便有了主意,把召唤阵炼成符箓,倒时没了灵力,将符箓拿出来一喊,也能将钟靡初叫过来。
那符箓灵光闪过,顾浮游四下一望,却没看到人。
若团扇往下一指:“是不是那个姑娘?”
顾浮游往下一看,眼睛一亮,站在栏杆前冲下边挥手:“钟师姐,钟师姐,钟师姐,这里!”
钟靡初一身雪白衣裙,外边罩着浅蓝纱衣,发间是那根竹青祥云玉簪,抬首上望。
顾浮游向竹若等人道:“姐姐,你们看。”
几个女子都到栏边来看,众艳挤在一处,看着下面的钟靡初,笑道:“好风致。”
“真个是好俊俏的姑娘。”
“是个妙人儿,招人喜爱。”
顾浮游取下鬓间的百合,撒手往钟靡初掷去。
众艳见了,言笑晏晏,俱从花篮中取出一枝娇花,向钟靡初扔了去。
那楼上楼下的听到动静,见到这热闹,都移到栏边来看。
见楼下有一美人,于是乎合着这兴头,纷纷取了鲜花,从楼上抛了下来,更有风雅的,将花揉碎了,撒的花瓣。
霎时间,竟是漫天花雨,纷纷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换一种标题方式,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