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领头那两人是谁?”
“那是大公子与二公子。大公子脾气刚烈,若是有不周到之处,望大人海涵。”
顾浮游颔首。左圆融只有侍妾,并未娶妻,膝下子孙成群,虽有长子,却未将其立为少城主。待得人走完了,钟靡初随手落下一道结界,斋先生笑道:“原来那两人就是萧中庭说的左翰灵,左佩先兄弟俩。怪不得骂你祸水。”
左圆融摇摆不定,贪图享乐。这两个儿子却是雷厉风行,立场坚定,拥护左岳之。
顾浮游望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斋先生道:“有他两人在,不会让联盟顺利进行。”
钟靡初意味深长道:“倒也不一定要联盟。”
顾浮游看她一眼,当即明白,对斋先生道:“斋先生,你去吩咐萧中庭……”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道。
斋先生听罢笑道:“驱虎吞狼?”
顾浮游笑道:“狼?他们这些小辈在左韶德眼里根本就不够看。这是送羊入虎口。”
“好,好。我这就去。”斋先生叫一声猿山,猿山乖乖的跟在斋先生身后一道走了。
有猿山充作斋先生的护卫,顾浮游也不担心她安危,左圆融使人出来唤她进去,她便留了钟靡初在外,进了会堂。
左圆融站在会堂中央,背着双手,左右来回的走,一见顾浮游进来,立即贴了上来,叫道:“前辈。”
顾浮游侧身躲开:“城主是个大忙人呐。”
顾浮游身形轻敏,似风般捕捉不住,腰上飘带丝滑,从左圆融手上溜过。左圆融握着一缕香风,笑道:“还不是为着与我那兄弟联盟的事。”
“哦?城主这么快就下了决定?”
“原是如此。”左圆融向顾浮游走来:“只是有些顾虑。左宗主与我那兄弟都不是好相与的,虎狼之争,白鹿城若是参与其中,危险重重,而且如今这白鹿城还有我另一名侄儿左青锋坐镇,若有大动作,会惊动了他。”
顾浮游一回身,左圆融已经贴了过来。顾浮游笑他:“行非常事,哪有无风险的。左城主竟是这样没有胆量的人。”
左圆融性子虽摇摆不定,但自我认知里却并非如此,他信这为“中庸之道”,手下一干人等多是谄媚之人,便是亲子也不敢当面直言他怯弱。如今美人当前,被如此讽刺,面上有些挂不住,脸上涨红:“我主要是担心我那侄儿坏事。”
顾浮游道:“我听万通城城主说,他在闭关。”
“……是。”
顾浮游笑了一笑,道:“那两人开战了,白鹿城怎么能躲得过,你与万通城城主是亲兄弟,他若反叛,你就是站在左岳之那一边,他就算信,也会有一半疑心,推白鹿城到前线,让你们兄弟相残,表你忠心。你如何置身度外?”
“这……”
顾浮游牵着他的衣襟,左圆融亦步亦趋,随着走上台阶,走到宝座跟前。
顾浮游嗔了左圆融一眼:“那宗主之位,你就无意,他们都坐得,你坐不得?”顾浮游见左圆融将会堂修建的这般模样便明白了,这人亦是暗藏问鼎之心,只不过在他心中权利排在享乐后罢了。
左圆融为着这双手,为着这一眼,神魂颠倒,又被顾浮游的话说的心上一动。谁人不想坐拥江山与美人。他道:“可惜论手中实力,我比不过我兄弟和我那侄儿。”
顾浮游道:“谁让你与他们正面斗了。”
“前辈的意思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与万通城城主联盟,他二人交手时,你保存实力。你一向与世无争,他二人最不会防备的便是你,待他二人力竭,你握有白鹿城千万奴隶,还拿不下他们?”
“……前辈所言极是!”
顾浮游从会堂出来时,外头日头正盛,顾浮游眯了眯眼,钟靡初走来,身边的燥热才去了不少。
“他如何?”
顾浮游笑道:“经不住诱惑。”
“……”
“你别瞎想。”她虽跟钟靡初说过现在做事没有底线,但若是没有做的事还要被她误会,她心底郁结。
钟靡初说道:“没有瞎想。”
“……”钟靡初反应平平,倒显得她欲盖弥彰了,心里竟是更为郁结,一口气吐不出来。
她已十分明白,时间越久,她与钟靡初相处越发握不住分寸。与她在一起,太过快乐。
她曾将眼泪与委屈诉诸在她跟前,将理想与内心在她面前袒露,同她历经生死,那一年多比她过完的小半生都要绚烂。现下在钟靡初身边,能想起自己无忧的时光,恍惚置身从前,因为钟靡初许多地方没有变,而有些地方变得比以前更好。
在她身边她能发自内心的笑,毫无掩饰。
她自己快要将自己划得边界模糊了。
一面沉溺,一面自拔。